那几个字砸入耳朵里,顾知憬的动作全停了下来,任由水落下来,把她身体浇透。
说两次已经是野迟暮的极限了。
“没听清算了。”野迟暮轻哼。
顾知憬那边是晚上,她洗完澡,应该就要睡了。野迟暮站在浴l室地板上不知所措,是就这样光着,还是立刻穿衣服挂电话。
那种感觉浑身扎刺,野迟暮不敢接电话,不敢看信息,全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那么瞬间门后悔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要是顾知憬知道她喜欢她,很得意怎么办?
要是顾知憬知道她喜欢她,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趣怎么办?
好烦啊,好难受,好后悔。
难受到腿发软,人没有支撑的力量了。
她不是不信任顾知憬,是不信任自己。
为什么她突然不自信了?
明明就是洗个澡,野迟暮却像是喝了酒,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从嘴l巴里说了出来。
原本她站在天平中间门,不管天平如何倾斜都与她无关,现在她到了天平边缘,顾知憬用力蹬一下,她就要跟着起起伏伏上下跌宕。
让她恐慌,无所适从。
“听清了。”顾知憬压着声音,把颤l抖压制到最低,“你说喜欢我。”
听得很清楚,越清楚,身体就越发颤。
这一瞬,野迟暮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她应该把电话挂断的,可是忍不住去回应对面。
顾知憬的声音变得低沉急l促。
“你怎么了?”野迟暮有些担心。
“可能太喜欢你了,你一说话,我的状态就不对劲,就有点想……”顾知憬轻声说,“想发情了。”
野迟暮是一样的,她的状态并没有那么好,热意从她的脖颈处蔓延,很快她的身体沸腾起来。
实在热得难受,洗l浴的水推成了凉的,她让水全部浇在她身上,冲击着她的腺体。
顾知憬的声音还在继续,一阵一阵的,势不可挡的压住了她,顾知憬问她怎么办,故意撩拨她,“你的喜欢好撩l人啊。”
野迟暮发情期是过了,但是她知道发情期代表什么,身体会失去管理,理智全部靠向情绪,只想要,想和人做。
两个人不说话,呼吸声在电话里传过来又传过去,声音似带上了热度,她们两个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把电话挂了最好,偏偏谁都没这么做,硬挨着。
“那怎么办?”野迟暮有些担心,怕她真的发情期来了,“能去医院看看吗?”
“我打一针抑制剂。”顾知憬说着。
很快那边水声停了,顾知憬去了卧室。
她想去陪着顾知憬,安抚顾知憬的发情期,野迟暮看过alpha的发l情期,很早以前刷到的新闻,alpha发情期失控,险些把路边的小姑娘祸害了,alpha现在不能出门。
野迟暮着急,她捡起衣服穿好,给那边打了个视频过去,顾知憬还没接,她再打,顾知憬接了,手机放在床边,顾知憬拿了一针抑制剂,把药往身体里推,野迟暮只能看到她的手臂,等到药推l进去了,顾知憬再拿手机。
此时的alpha神情恹恹,在极力压制身体里的情绪,尽管被屏幕阻挡,野迟暮能感觉到,茉莉的信息素在和空气斗智斗勇,馥郁的、激烈的。
顾知憬靠着床头,腿支起,这样能把里面的热意散发出来。
野迟暮说:“你再忍忍。”
“好。”
“等你回来……我帮你。”野迟暮用她柔l软的嘴唇这么说着。
“不太好吧,你拍戏,我去找你,可能发l情期要进行几天几夜。”
顾知憬这么说着,担心给野迟暮造成负面影响。
难熬的似乎成了野迟暮,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可是,不准你找别人。”野迟暮很较真地说着,“你上次说了,你发l情期到了,我可以为所欲为。”
“嗯。”顾知憬点头,“记得真清楚啊。”
顾知憬身上只穿着浴袍,浴袍虚虚地遮掩着身体,可能是因为热,白色布料遮住了胸口两点,中间门是袒露的白。
在她的呼吸中,胸口缓慢地起伏着,她像是故意的,手指将肩膀上的布料剥落了。
顾知憬闷哼着,说了声:“怪你。”
“嗯……”野迟暮点头,她握着手机也难受。
没想到一句话让她身体这么不舒服,现在还是异地,被分割开的距离在折磨这两个人。
野迟暮给她想办法,“要不你去浴缸里泡一泡。”
顾知憬吞咽着,说:“没事,就这样吧,你多说说话,说你拍摄怎么样。”
野迟暮开口说,拍摄还好,但是为了分散顾知憬的注意力,她努力多说一点,今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
“有感情戏吗?”
“有啊。”野迟暮问,“你会介意吗。”
“私下介意,工作时不会介意。”
野迟暮说:“但是你工作时,我会介意。”
“那是应该的。”
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野迟暮也不清楚,就说:“很难受的话,你揉揉自己,你知道怎么弄自己吗?”
“知道。”顾知憬的声音很沉。
野迟暮说:“那你弄。”
两个人屏住呼吸,野迟暮很努力听那边的声音,也看视频那头的人,镜头没有动,她能看到顾知憬的上半身,她的手放在下面,野迟暮想知道她有没有安慰自己。
这时,门被敲了敲,野迟暮被吓到了,她的呼吸比顾知憬重,叮嘱了一句,“你去浴缸里面泡着,我拍完戏立马给你打电话。”
“好。”顾知憬从床上起来,抑制剂还没起效果,身体燥l热的,目光落在omega身上,喉咙在轻咽滚动,异地要人命。
视频挂断,顾知憬目光触及的是一片黑暗,她原以为是自己看到野迟暮触发了性l欲,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脑子里像是被投入了幻灯片,满脑子都是野迟暮的身影。
顾知憬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再去吃了抑制剂,给同行的助理发信息,让对方想个办法。
助理立马回:【要不给你找个omega,释放一下信息素安抚您?也不用标记对方。】
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顾知憬觉得不可思议,直接把手机收了。
这人在说什么?
找其他omega?想死?
这助理是新安排过来的,压根不知道顾知憬对野迟暮的感情,直脑子一个,还在想omega认主,但是alpha不认主啊,找个omega过来释放信息素,能很好的安抚躁动的情绪。
再发信息过去,发现被拉黑了。
·
野迟暮从房车里出来,小蝉是beta都发现她不对劲,忙问她怎么了。
“太热了,状态不是很对。”野迟暮敷衍过去,让她拿了抑制剂喷雾,把自己里里外外喷了一遍,她照片的发情期过了,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状态,那边的顾知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野迟暮把手机摁开给顾知憬发信息:【实在不舒服去医院看看。】
顾知憬这个状态不能出去,如果闻到路上omega的信息素,理智会脱缰做出不太好的举动,只能等着抑制剂起效。
野迟暮担心地想着,化妆时都愁眉苦脸的。
白青薇拿了水果过来给她吃,野迟暮用牙签插了块西瓜慢慢的吃,努力降着身上的火。
“拍戏拍伤了吗?”白青薇问,“傻里傻气的。”
野迟暮摇头,“可能午休没睡好,有点没办法集中精神。”
“也是,这里闷闷热的。”白青薇自己吃了块哈密瓜,来安慰她,说她戏拍得好,今天来拍戏的几个艺人都在夸她。
下午的戏一直拍到六点,野迟暮拍完才想起来,自己真蠢,跟导演请假明天补回来就好了。
野迟暮拍完戏,去化妆室洗了一把脸,她立马去给顾知憬打电话,顾知憬呼吸声落在她的耳朵里,野迟暮把耳机戴上,现在回酒店她也不敢多说话。
缩在角落里听顾知憬的声音。
她呼吸很重。
顾知憬说:“我一晚上没睡。”
她那边是夜晚,因为太想念某个omega,身上的抑制剂聊胜于无。
野迟暮轻轻地哦了一声。
顾知憬说:“想着你。”
以前顾知憬不是很在乎别人喜不喜欢她,自己活的自在就好了,这是一次把她的话她的感情挂在心头,然后收到了回报,意想不到。
本来小小的发情期,因为想着她,现在变得快一发不可收拾了。
“怎么办,泡浴缸没用,我泡了三次,快把自己泡晕了。”顾知憬向她求救。
顾知憬现在还泡在浴缸里,腿搭在浴缸边上,手用力掐着浴缸,alpha不像omega发情会腿软,她们的精神力会格外的亢l奋。
她身上的劲崩得很紧。
话不似平时那么温柔,所有矜持和狠劲全咬在牙齿里,“真想干l你。”
野迟暮坐在车里,她根本不敢说话,一直憋着,手指紧紧地攥着,害怕自己的信息素被闻到。
顾知憬这么说,她苹果蜜要流出来了。
白青薇很敏锐地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复杂,暗了下来,野迟暮身体轻颤,热得身上发汗,白青薇把她看穿了,根本藏不住。
“给艹吗?”顾知憬又说,嘴一直没停。
野迟暮咬着下唇,压着声音说:“你别这样讲话。”“那我就要疯了。”顾知憬说,“总有一张嘴要发l泄发l泄。”
omega不在身边,两张嘴都很馋人。
这一路,顾知憬一直在撩拨她,艰难地到了酒店,野迟暮推开车门直奔自己的楼层,白青薇想说话,她一溜烟跑没影把门关上。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野迟暮先把气儿喘出来,她靠着门,开口就没有顾虑,说:“你戳戳下面。”
“你来戳。”顾知憬说。
野迟暮呼着气,alpha发情比omega难办,她们更多是入侵性,需要欺负一个omega才能缓解,野迟暮:“你想成我在戳。”
“你要吗?”顾知憬问。
野迟暮情绪本就不稳定,被她撩了两下,早就泛滥,她哄着alpha说:“我自己戳,你也自己戳戳,好不好?”
“嗯。”顾知憬动了一下,浴缸里的水哗啦的响起,她抬起自己的上半身,问:“你进去了吗,想看看你怎么进去的……”她趴在浴缸边,后背绷紧了,撩l人的腰线没在水里。
“我去洗手,刚刚拍完戏。”野迟暮去浴l室,真的就是在洗手,顾知憬不了解她们这边视频有没有私密性,两个人没开视频,谁也看不到谁,只能听到两边的水声。
野迟暮脱了戏服,身体也泡在浴缸里,她成了指引者,让顾知憬的手指跟着她走。
手机放在浴缸旁边的小桌子上,先捏捏,再戳戳。
顾知憬说:“我今天哪儿都没去,很想咬你一口。”
可惜咬不到。
“唔。”
野迟暮被她咬到了。
浴缸里的水扑腾着,手落在各自身上,她们清楚的知道彼此的点,成了指挥官,指挥着对方的手指怎么行驶。
闷哼着,脚蹬着浴缸边缘,野迟暮拿毛巾擦着手指,问那边:“你怎么样?”
顾知憬喉咙里发出声音,“嗯,好了点。”
没有omega的alpha并不能有多好,需要omega全身心的安抚。
“暂时性的。”
顾知憬说,“应该压下去了。”
野迟暮从水里起来,一步步朝着床上走去,她趴在床上,“怪你,我现在想你从后面抱着我。”
“不要含糊其辞,想我从后面做什么?”顾知憬从浴缸里起来,水流从她身上往下淌,野迟暮闭着眼睛,似乎能看到她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渴望被她拥抱,“我想艹你了。”
她脸红透了,屋子里没有人,她却全身心的渴望着被人拥抱,她好想看一看发情的alpha是什么样的。
后半夜电话又响起来了,声音在喉咙里压着,用手机听着对方喘l息声,像是偷尝禁l果一般,只给对方看潮色的脸。
···
白天有好几场戏要拍,野迟暮五点就起来去拍戏,其中一场是暴君继位施行新政,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她去找去问,去拍门,拍丞相府的门,可这个老东西根本不听不给她面子。
不仅丞相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把王放在眼里,乱世之中人人自危,想拯救一个破败即将衰败的王朝,没那么容易。
暴君并没有放弃,一家不行再来一家。宦官当道,杀宦官。
奸臣谗言,杀奸臣。
总能把王朝救回来,夜里握着刀睡,偏偏宫里流言四起说她残暴不仁,贪图享乐。
暴君把手拍得通红,野迟暮掌心拍得也发红发热,眸子冷寒,是愤怒也是无奈,期间门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丞相的女儿,穿着粉色裙子,同她说笑时脸上都是柔意。
两个人有一段暧昧戏。
拍到这里,导演一直喊咔,倒不是对方有问题,是野迟暮的状态不对劲,导演把野迟暮叫过来几次,连续咔了三次,导演小爆脾气就上来了,“野迟暮,你懂暧昧吗,要有柔情,你是喜欢她的。”
这一喊,把野迟暮从戏里喊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