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值班房中。
于谦,李贤二人正在看着冷贶的书信。
“看来,太上皇对徐都御史可真是没有一点儿好感啊。”说着,李贤将信件放下。
自从太上皇知道要来看自己的人是徐有贞后,非常愤怒,情绪一直都不是很好,天天扔盘子,砸桌子的。
冷贶不敢大意,赶忙将这件事情通报给了于谦。
“陛下现在也大了,早晚有一日会见到太上皇,到时候,难免又是一场风波啊。”于谦叹了口气说道。
实际上将朱祁镇偷偷的幽禁在汉王府,这可是大不敬之事,虽然有着太皇太后的首肯,可陛下却不知道。
于谦相当于给自己埋下了一颗雷,是生是死,就看朱见深是用什么样的角度看到这件事情。
若是朱见深认为,于谦欺君,侮辱父皇,那就是死。
可若朱见深认为,于谦体国,为君主而犯禁,那就是活。
这也是于谦第一次在李贤面前,说出自己的担忧。
“于太保,这件事情,无需挂怀,陛下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标志着他有明君之为,即便陛下见到了太上皇,也不会将这件事情闹大,一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太皇太后,陛下不得不慎重,二就是皇家的丑事,也不能成为百姓官员的饭否谈资。”
“不过,陛下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后,会不会还像现在重用我等,就全凭他的一念之间了。”
于谦听完后。默然不语,拿着公文看了起来。
成为皇帝的臂膀,权倾朝野,这本就不是于谦所念之事,也对其造成不了困扰。
但对于李贤来说,就很重要了。
他胸中可是有着满腹治国之经,若是不施展出来,那可就太过可惜了。
最为重要的是,让太上皇在蒙古多呆几年的主意。
是他出的……
将太上皇安置在汉王府。
也是他想出来的……
若是真的要追究罪责,从头到尾的主谋都是李贤。
而此时他们嘴中的陛下。
大明皇帝朱见深,正坐在龙椅上,听着讲官在讲解经典编著……
还是如以往一般走着神。
不过这些讲官也已经习以为常,不再提醒了,因为这件事情很多讲官都反应给了班主任于谦。
而于谦也多番考察一番陛下的功课,评价为优。
就这样讲官们也认命摆烂了。
陛下跑陛下的神,我讲我的课,学不学是他的事情,到点了,我就打卡下班……
而朱见深坐在龙椅上,思绪早就飞了出去,他飞到了自己老爹的身上。
也不知道老爹想不想自己。
看到自己给他写的书信,会不会感动到热泪盈眶。
想到于此,朱见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将讲官的上课声音打断。
不过讲官只是看了一眼朱见深,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开讲。
朱见深尴尬的摸了摸额头,也继续想着太上皇的事情。
只怕老爹连看都不会看自己的书信,又谈何热泪盈眶呢。
想起老爹,朱见深又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叔叔朱祁钰。
原先的历史中,叔叔明年就要挂了,现在历史改变了。
朱见济也没有夭折,朱祁钰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压力,现在身体也挺不错的。
这让朱见深很是欣慰。
再怎么说,与自己父亲朱祁镇比起来,叔叔朱祁钰是个合格的皇帝,虽然在立太子的问题上,有了想法,可那都是人之常情,并不算是污点。
天命,或者是人为的手脚,刚立下太子,朱见济就夭折了,而后朱祁钰不管找多少女人,都生不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