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术,乃历朝历代之大忌,周鸣发现了,一定要查办,故但他离开京师的时候,才会闻讯朱骥,可否与韩雍联系。
而韩雍也没有选择。
先拿人,后惩处。
是杀,是流放,就是朝廷的事情了。
或者说,是朱见深的一念之间。
在第二天深夜的时候,朱奠培又拿着木人,刚刚走出自己的房间,却见院内瞬间燃起了数百个火把,而举着火把的是一个个带甲之兵,而在甲兵之前,还有锦衣卫。
带头来的人正是自己讨厌的韩雍,而诸多锦衣卫的手中都拿着自己埋下去的红布小人。
自己府中的太监,下人都被用刀架着脖子,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爷爷,孙子来见你了,不知道地府有没有造反的土壤……
这是朱奠培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但只是一瞬间,朱奠培便反应了过来,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种事情怎么能认下来,当下,将自己手中的小人扔到了地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名锦衣卫赶忙上前,将红布包裹的小人捡起,而后走到周鸣,韩雍身旁,将红布打开,还是一个写着朱见深名字扎满银针的小木人。
韩雍看向宁王:“宁王,你竟敢大逆不道……”
“你们,你们来王府做什么?你们手中拿着的小人干什么的,难道你们要嫁祸于本王。”朱奠培打断了韩雍的话,自顾的开口说道。
韩雍,周鸣二人都是一愣,人赃并获,还能抵赖不成。
“宁王,我们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这木人为何写着陛下的名字,又为何扎满银针,你能不知吗?竟敢对陛下施展巫蛊之术,你必死无疑。”韩雍怒斥道。
“胡说八道,本王与陛下乃是血亲,又是皇门贵胄,怎会对陛下下什么蛊术,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欲效仿汉时巫蛊之乱,来让我大明皇族不合,蛊惑陛下,继而要了本王的命,拙劣手段,还敢在本王面前班门弄斧。”朱奠培训斥道。
亲王的威严半分都没有丢,虽然面上表现如此,当朱奠培心中却非常慌乱,他也清楚,这不是自己能够抵赖掉的,可韩雍带了那么多士兵,院子中还有自己的奴仆,日后将自己所说之话,传了出去,那么也是一种佐证。
韩雍气急发笑:“宁王啊,宁王,你敢做不敢当,有何颜面当我太祖高皇帝之子孙。”
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宁王。
他身上的血脉是最高贵的,不允许被人质疑。
“哼,本王即便认了又如何,让小皇帝杀了我,背负一个骂名,就算现在全朝廷的人都相信本王下了这个蛊术。”
“那各地的藩王相信吗,哈哈哈,就算各地的藩王相信,后世的人会相信史书所说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韩大人,恭喜你,替你们的皇帝陛下,招来了一桩骂名。”
“朱瞻基杀了汉王,那可是他的亲叔叔,小皇帝杀了他的宁王爷爷,倒也有些宣宗遗风,像爷爷 ,哈哈哈哈。”
妈的,死也死的痛快一些。
“拿下……”韩雍听完之后,立即命令兵士上前。
“放肆,本王乃皇亲贵胄,太祖高皇帝的子孙,在大明,有何人能够拿本王。”
而那些甲士被宁王朱奠培的威势震慑,倒真的不敢一窝蜂上前。
宁王朱奠培看着这些畏惧不前的士兵,哈哈大笑。
人赃并获又怎么。
辱骂朱瞻基,小皇帝,又怎么了。
自己乃是宁王。
乃是太祖高皇帝分封的诸王。
谁敢拿我。
正在朱奠培大笑之时,数名锦衣卫上前,一人一脚,将其放倒………
“你们竟敢打本王……”
“住手,住手,不要打了……”
“你敢朝本王的脸踹……”
数十名锦衣卫在周鸣的眼神示意下动的手,而后进行了一轮圈踢,再将其束缚起来,交给了韩雍。
而韩雍看着鼻青脸肿的宁王,心里面也是好不痛快,宁王也真的狂妄到头了。
实际上他能够糊弄住南昌城的兵士,但又怎么可能吓住京师来的锦衣卫。
宁王被两名士兵带了下去。
而后锦衣卫便冲入了宁王朱奠培身后的房间,开始搜查,又从床底下找出来了古书,还有六个写上朱见深名字,但还未扎银针的小人……
看到这些东西后,韩雍便说道:“我立刻奏请朝廷,治宁王之罪。这些证据,也一并呈上。”
“一旦上去,只怕,这个年,大明百官是过不好了。”周鸣接口说道。
“不止百官,还有各地的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