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奠培死了后。
徐有贞便让锦衣卫甲士带着他的尸体,与韩雍一起入城,返回了宁王府。
这数日的时间,宁藩一系的所有郡王宗室都被甲士带入了宁王府中,等到着朱见深的圣旨。
一众郡王到了宁王府后,看到重兵把守,又是一队队的锦衣卫,心中大呼不妙,这老大是惹大祸了。
宁王一系,数十个郡王爵位,宗室之人达到一百多人。
在这些郡王中,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就是宜春郡王朱盘烑,他是太祖高皇帝之孙,跟朱见深的太爷爷朱高炽一个辈分的。
他是永乐十二年生人,已有五十余岁。
他被朝廷的兵甲带入宁王府的时候,就知道了宁王这一系的结局,不过他也是见过大风浪的,跟着父王朱权身边多年,荣辱不惊沉得住气。
他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二叔,将我们都叫来王府,到底是何用意啊,宁王殿下被韩雍给带走了,他们带到哪里去了,您老要拿个主意啊。”
一众慌乱的郡王都围了上来。
实际上他们心中也都各自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他们却不愿意相信。
“对啊,二叔,朝廷到底想干什么?前些年,将我们都禁足与家中,是老大想要占了那灌城乡的土地,我们也没有什么怨言,可现在将我们都带过来,是不是要废藩啊,这可不行,宁王是宁王,我乐安郡王是乐安郡王,他犯了国法,可不能牵扯到我们。”乐安郡王朱奠垒高声说道。
实际上宁王一系的兄弟大多不和,朱奠垒是个火气大的人,当下说起话来,也不顾什么上下尊卑。
朱盘烑睁开眼睛,看向了乐安郡王,轻声说道:“宁王一系,皆是一体,宁王犯错,同宗皆罚,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可这不公平啊,二叔,本王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凭什么罚我。”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朱盘烑说完之后,轻叹口气。
“不会处死我们吧。”石城郡王朱奠堵赶忙说道。
”不会,顶多是贬为庶人,重操旧业。“
“可,可我一出生就是大明的郡王,哪来的旧业。”
“祖上的旧业,太祖高皇帝的旧业,耕种。”
“种地,本王乃是大明朝的郡王,是太祖高皇帝的重孙,种什么地,二叔莫要说笑。”
“马上你就不是大明朝的郡王了。”朱盘烑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看着朱盘烑不再说话,众多郡王都如同无头的蚂蚁,到处乱转,有的郡王甚至去找朱奠培的王妃讨个说话,但却被宁王府的太监,赵吉儿等人赶了出来。
漫长的等待后,还是迎接来了审判。宁王朱奠培的尸体被拉回了宁王府。
宁王妃箫氏抱着尸体哭了好一阵。
而他的两个孩子茫然的站在父亲尸体的身边。
郡王们看到了嫡系朱奠培的下场后,也对自己的结局有了全新的考虑。
全杀了,朝廷不敢干。
可全部贬为庶人,却是朝廷的常用手段。
不过宁王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落得这个下场,他不是一直都被关在宁王府中吗,难道不服气,在外招兵买马,私造兵甲了。
不一会儿,徐有贞便双手举着圣旨,率领着数百名甲士锦衣卫进入了内院。
郡王们也都纷纷上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王为何全身有伤,宁王犯了何罪。”
“本王要上奏朝廷陛下,要为宁王讨个公道。”
徐有贞只是冷冷的打量了一番这些郡王,只是双手举着圣旨,高喝道:“宁王一系宗室接旨。”
虽然这些郡王,大多数都不服气,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身去接旨,王妃箫氏悲伤过度,被侍女搀扶回了房中休息,而赵吉儿带着宁王的两个血脉,跪下身去,代替接旨。
徐有贞便再次朗诵了一番圣旨。
圣旨念完后,众多宗室之人皆是一阵喧嚣。
朱奠培竟然用巫蛊之术,谋害皇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竟然被抓住了。
这宁王一系的不肖子孙的,又笨又傻的,还拖累同族。
不过他们认罪,但却不服气。
乐安郡王第一个站了起来:“朱奠培行巫蛊之术,朝廷打也打了,杀也杀了,已经解气,为何还要剥夺我等的爵位。”
“就是,宁王已经认罪伏诛。为何还要牵扯无辜。”
“朝廷决策有失公平,我们都是太祖高皇帝子孙,不应有此结果。”
“我要给陛下写奏章……”
宜春郡王朱盘烑一直都跪在地上从未说话。
“宁王都没了,哪还来的郡王,速速接旨准备,前往中都凤阳,你们已然是庶人,也再也没有权力陈书御前,若是有谁抗旨不尊,宁庶人朱奠培就是下场。”徐有贞高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