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的甲士,锦衣卫纷纷上前一步。
朱盘烑举起双手高呼:“庶人朱盘烑接旨认罪。”
徐有贞看了一眼朱盘烑,而后又看了看其他的郡王,冷声说道:“将蟒袍玉带,尽数脱下,交出宁王之宝,诸王之印。”
“不交,不脱……”
“动手。”
徐有贞命令道,而士兵们纷纷上前。
赵吉儿赶忙帮宁王的两个孩子脱掉蟒袍,一边脱还一边说:“世子,不要怕,不要怕。”
不过朱奠培的两个孩子也没有什么恐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变化。
上一刻是郡王,下一刻却是庶人,这心理落差,谁能受得了,当下,诸多郡王开始反抗。
一边反抗,一边咒骂。
可士兵,锦衣卫们却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你若是老老实实的脱掉郡王的服饰玉带,倒也罢了,若是不脱,就是直接上手,帮你来脱。
徐有贞一直看着一幕。
宁王府在南昌城经营多年,诸多郡王都与江西得诸多武将有联姻之实,虽然,这些武将也没有调兵响应造反的胆量,但徐有贞还是谨慎,故才在第一刻,将所有的郡王都控制住,立即出发。
宁王之宝被送锦衣卫搜了出来,由稽查千户周鸣将其端到了徐有贞的身边。
徐有贞看了一眼王印,而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鸣身上。
“辛苦周千户了。”
周鸣缓声回复道:“锦衣卫职责所在,不敢言其辛苦。”
徐有贞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去碰宁王之宝,转身便走,在宁王府外,有二十余辆事先备好的马车。
在数千兵士的押送下,直接出发去中都凤阳,徐有贞并不随行,他还要留在江西,查墨宁王,以及一干郡王之私产。
而于此同时,按照于谦所说。
证据被送到了赵王,郑王、襄王、荆王、淮王,郕王处,圣旨言辞比较轻缓,大概意思就是宁王倒行逆施,朕也是没有办法,各位爷爷大伯疏父,都看着办,咱们是一家人啊。
郕王朱祁钰收到圣旨后,立即写了奏表,支持陛下的决策,支持朝廷的裁断,而其他诸王,也都相继上奏表支持。
而秦王、晋王、周王、楚王、鲁王、蜀王等诸王处的圣旨,措辞就比较严厉了,大概意思是,朕告慰太庙,争取了祖宗的同意后,才将欺压百姓,行巫蛊之术的朱奠培宁王一系废除,你们要以此为戒,在封地上面,切莫效仿,好好呆着。
他们之中或许有亲王对此有其他想法,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宁王在家埋小人,都被发现了。
自己在府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不是也有人盯着呢。
太祖文皇帝靖难成功后,就经过一些列的改革裁减,让这些跟他共同出身的藩王没了靖难的实力。
大明诸王这都郁闷死了。
马上就要过年,正想着给皇帝写贺表呢,没想到宁王朱奠培的一些列骚操作,让祝贺新春的贺表变成了自我检讨的罪表。
这宁王朱奠培还真的是抓住了成化八年的尾巴,一点都不闲着啊。
而在云南,刚刚搬回城里面的朱祁镇,躺在摇椅上,正在晒太阳。
到了冬天,昆明的好处也就显现出来了。
没有北京城冷,四季如春,交配的大好环境。
正当朱祁镇好不惬意的时候,冷贶带着一众甲士进来了。
朱祁镇赶忙坐起身来,看着这些甲士有些好奇,咋回事,要接朕回家啊。
而那些甲士开始在自己住的小院子墙角处徘徊,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冷贶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
“冷贶,你在干什么,见了朕,为何不先行礼。”
“下官也想先行礼,可下官一行礼,太上皇就辱骂下官,如此无礼的君,下官跪不下去。”
“你……你们在搜什么?”
“上面有了命令,让我们自查一番。”
“自查?”朱祁镇皱起了眉头,你自查就自查,跑我家来干嘛。
“宁王被废了。”冷贶缓声说道。
“废了,为何被废啊。”朱祁镇也有点懵,现在的宁王不是自己的叔叔吗,这大过年的,怎么爵位丢了呢。
“因为行巫蛊之术,谋害陛下,故天下藩王府邸都要自查一番……”
朱祁镇猛的站起身来:“好一个宁王,朕当年就看其不爽,没想到啊,竟敢用巫蛊之术谋害朕的儿子,哼,他还惦记着那些事呢,废的好,废的好,哎,不对啊,朕乃是太上皇,又不是什么外王,你跑到朕家里面查什么……”
“太上皇在云南,也要查,并且于太保书信上说了,查的仔细一点。”
“你们,朕岂会谋害亲子,朕还害怕别人给朕下蛊呢…………”
这可是让朱祁镇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