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朱骥说的也是实话,他的妻子也知道父亲跟丈夫的尴尬关系,除了逢年过节会提一嘴之外,其他的事情可从未说过。
朱见深听完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自己可是抱着诚心诚意关心的态度询问的,可满朝文武都当朕是一个爱胡思乱想,爱耍帝王心术,全身上下长满心眼的一个狐狸星座的帝王……
这让朱见深很是无奈,自己明明是体贴下属的圣天子,可官员却将自己当作是经常盯着官员错误的小心眼天子……
“张大伴,朕给于太保准备的茶叶可曾送去。”
“陛下,已经送去了。”张保笑着说道,自从朱见深坦白心思,让张保知道陛下根本就没有搬到于谦的想法后,也让张保又开始靠近于谦了,为其新税法在京师的推行,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乔迁之喜,也是大喜事,该送的礼,你还是要送的,虽然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但朕知道你的忠心,也无需这么忌惮这层关系,平时注意一些即可。”
“陛下,臣遵旨。”朱骥恭恭敬敬的回复,当朱见深说的话,他一字都不会相信的。
而后朱见深便又嘱咐了一番朱骥,对于河南巡抚两地锦衣卫的权限放置,而后便让朱骥下去安排。
等到朱骥下去之后,朱见深正准备去御花园赏赏花饱饱眼福,看看来往的宫女抱抱小弟的眼福,继而度过这个无聊的午后,可他还未提出来,便又有人来了,正是詹杨。
六日前,朝鲜南国汉城锦城君李瑜又来了大明。
这次想找他的老友徐有贞好好孝敬孝敬他,可却被礼部的官员告知,尚书去了应天府处理公务,让我们的詹侍郎接待你吧。
当然李瑜也想换人,可他的身份地位放在朝鲜南国,还算一个人物,可到了大明,却是显得微不足道了,你想换人,大明可以连你们的国主都给换了。
就这样詹杨便接待了李瑜。
又从手上敲下了五万白银的竹杠,珍惜宝物数十件,全都在禀告朱见深后,移交给了户部府库。
这让户部的管理员都震惊了,你们礼部现在搞创收,搞的也过分了吧。
这几年,由礼部徐有贞,詹杨手中转运到户部的白银,宝物价值已经超过了七十万两的白银,再加上石亨几年前的那一笔,就超过了恐怖的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而这些白银宝物都是来自于三瓜俩枣的朝鲜北国平壤,朝鲜南国汉城他们的手中,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压榨自己的百姓,才搞来的这么多白银宝物。
朱见深听到詹杨求见的时候,也打消了去御花园赏花赏秋香的打算,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御座之上,召见了詹杨。
詹杨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
朱见深看着詹杨如此慌张,心里多有奇怪,这詹杨帮助徐有贞打架,一方面提高了自身在徐有贞心中的份量,另一方面也提高了朱见深的好感。
对这个精心研究春秋,可以倒背如流的的高大健壮的男子也有了一些整体感官的转变。
“如此慌慌张张的,有失体统,慢慢说……”朱见深笑着说道。
詹杨听到朱见深的话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自己的呼吸,而后才慢慢说道:“陛下,那个前两日给您的奏章,您看了吗?”
“什么,是朝鲜北平壤,使臣入京的事情吗?\"
“陛下,正是这件事情,也怪臣,没有事先吩咐将他们分别安置在不同的驿站,今日,他们在驿站中打起来了,锦城君还被,还被……”
“还被怎么了?”朱见深赶忙问道。
“还被朝鲜北国的领政郑种一脚踹在下体,郎中说,今后都,都没了人事的能力了……”
朱见深听完之后,稍稍一愣。
这个意思就是,锦城君到了大明,遇到了冤家,变成了没有阉割的太监……
“请陛下降罪……”詹杨赶忙跪下去说道,脸上也是内疚不已,这可是一个严重的失误。
朱见深缓过劲来,摆了摆手说道:“詹侍郎,快些起身吧,朕不觉得有你什么罪责,将他们放在一起,本就是应该的。”
“一来,在大明这里,他们本就是一个国家,二来这样才能让他们对方都知道形势的严峻。”
“不过他们自控力不行,在我们驿站打架,按道理说,我大明应该向其两方索赔,但鉴于锦城君受了重伤,这个补偿就免了,让最好的太医去驿站给锦城君治疗一番,彰显大明仁德……”
詹杨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说实话就是个大错误,可陛下三言两语,好像自己还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安排的。
果然,偏爱,就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而不管自己的立场,为其说话……
“陛下,郑种来此,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
“何事?”
“他们的平壤国主李樟想来到大明,觐见陛下,瞻仰圣颜……”
“不必了吧,朕国事繁忙,实在抽不出空,再加上朕还未亲政,就召见海外的国主,多是有些好大喜功之嫌疑啊。”朱见深直接开口拒绝。
人家上赶着来,他还真不乐意见。
“陛下,到时候平壤会备上一份厚礼……”
“也行,朕确实应该见这个平壤国主李樟一面,让他看看我大明的真龙天子是何气派……”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厚礼,是什么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