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锦衣卫指挥使朱骥的到来,安静许久的应天府又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恐慌之中。
等到将官员们抓起来后,朱骥才去完成朱见深交代给他的第二道圣意,去魏国公府探望魏国公世子徐俌。
徐俌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他躺在床上,脸色还是与常人有一些区别,他睁着眼睛,看着父亲,而后又看了一眼徐有贞,强行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徐有贞心里面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徐俌,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朱指挥。他代陛下来探望你。”徐承宗开口说道。
而后徐承宗又随手指了指徐有贞开口说道:“我儿,这位是徐有贞,徐都御史,他也来看望你。”
当然徐承宗这也是故意给徐有贞难堪,不过徐有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世子,现在感觉如何,陛下可是很担心你啊。”朱骥开口说道。
徐俌笑了笑,开口说道:“多谢陛下关心……”
“多谢朱指挥使关心……”
“多谢徐都御史关心……”
“我,我无碍……”
他的声音绵软无力。
“安心养伤,早日康复……”朱骥看着徐俌缓缓开口,还没有说完,却听到了徐俌轻微的鼾声,再仔细一看,竟然是睡着了。
“说着话,说着话,就睡着,估计我儿还需要数月的静养,失礼了,朱指挥使。”
朱骥点头应道:“魏国公切莫如此说,哪有失礼之言,不如我们出房再聊,不要打扰世子休息。“
徐承宗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后,便率先朝外走去。
在应天府,也只有魏国公能在锦衣卫指挥使面前如此托大了。
三人来到大堂,下人上茶。
不过朱骥与徐承宗只是简单的聊了一些徐俌的伤。
魏国公不想与锦衣卫朱骥有过多的接触,而朱骥同样也有这个想法,故再魏国公端茶送客后,朱骥便于徐有贞一起告辞。
朱骥在应天府并没有呆多长时间,自应天府离开后,便直接到了山东,走海路,到辽平府。
大明与辽平府,朝鲜之间的海域,在此时全都是大明的海疆,已经成了大明的内海。
朱骥到辽平府,而后数百锦衣卫在一队骑兵的引领下,朝着辽平城而去。
………………
乾清宫中。
朱见深正在看着应天府来的奏疏,第一份是徐有贞的请罪奏章,第二份就是朱骥的调查密奏,将他发现的应天府的情况全部写在了上面。
徐有贞的奏章一方面是功罪,另一个方面就是为徐俌请功。
对于徐有贞的隐瞒,朱见深初时很是生气,可过了一两日,倒是能懂一些徐有贞的苦衷,而这份请罪奏章中,也将他在应天府搞得那些暗地里面得勾当,全部说了出来。
跟朱骥得密信并无多大得出入。
现在坦白了,就有点晚了。
即便是为新税制,即便是为了朝廷,但朱见深也没有轻易饶恕徐有贞的打算,这两年他顺风顺水的,有点飘飘然了,自己必须要给他泄泄气。
朱见深也能从点见面,徐有贞跟自己一条心,都会有事情瞒着自己,那满朝的文武,大明全境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吏,他们暗处的事情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朱见深知道,短时间内,他也无法针对于此做出多大的变动。
而在原先历史中,增设的西厂,锦衣卫的扩充,都是皇帝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瞎子所做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