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边的暗探早就发现了房间中的辱骂声,而后偷偷下去召集人手,锦衣卫一过来就看到了徐永宁在那里胖揍二人,他们心中对定国公府得权势还是有些忌惮得,当下就选择性无视徐永宁,等到他走了之后,在上楼抓人。
而最重要的是定国公也不是他们的目标客户,这些出言辱骂泰宁侯的勋贵,会昌侯府的小侯爷以及他的一干狐朋狗友,才是他们此次行动的重要目标。
孙琏等人即便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反抗锦衣卫,当下只能顺从的跟着这些锦衣卫回到了北镇抚司,而后就是一连串的审问,朱骥亲自在后面听着。
他们也没有动什么刑,只是吓唬吓唬也就全部签字画押,而后下午的时候,锦衣卫记载下的信息就到了朱见深的手上。
而朱见深看完之后,叹了口气说道:“朕这次真的是让泰宁候受了委屈啊。”
站在一旁的张保赶忙说道:“陛下,臣子不就是要替陛下受委屈的吗,受越多的委屈,就是越受重用,越是忠君之表现,这泰宁候啊,心里面指不定多高兴呢,陛下,可不要过于担心了。”
一个合格的太监,就是要时时刻刻给皇帝陛下说些顺心的话,至于泰宁侯受不受委屈,心里面如何想的,乃至他逝去的父母双亲是如何想的,这些都不在张保的考虑范围之内。
朱见深轻笑一声,而后看向张保说道:“听你这样一说,朕心里面还真的舒坦了很多。会昌侯府也掺和进来,朕是没有给他说明白吗,你现在让会昌侯入宫,朕再好好跟他谈一谈,别到了晚朝的时候,误了朕的事情。”
“是,陛下……”
说完张保便赶忙退了下去。
现在的张保可是任务重大,现在这个关口,有三件大事,一是皇帝陛下成婚,二是太上皇的子嗣返京,三,武勋子弟安排出京的历练。
这三件大事挤到了一起。
虽然现在的京师明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暗地里面却是充满着紧张的氛围。
东厂的所有探子几乎都派了出去,他们在暗,锦衣卫在明,时时刻刻的观察着京师的风吹草动。
而张保下面的三十几个太监,没日没夜的整理着信息,有用的就直接上报给张保。
等到张保离开后,朱见深便将视线转移到了伺候在自己身旁的小宫女身上…………
内阁值班房中。
于谦看着冷眖写的书信,看完之后,便开口对着一旁品茶的李贤说道:“已经安排好了,今日,诸位皇子公主们就从昆明出发,不到一个月应该就能赶到居庸关。”
李贤听完之后,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而后苦笑一声:“绕这么大一圈,也难为这些皇子公主了。”
“既然做了,一定要做的万无一失,不然朝中这么多的眼睛都盯着呢,出了一点点疏漏,其后果都是很严重的。”于谦叹口气说道。
“小心无大错,可要叮嘱好冷眖,好好的照顾皇子公主们,千万千万不能有所闪失,不然你我二人可都是百口难辨啊。”
“自当如此。”于谦说完之后,转而说道:“李辅臣,对今日的晚朝有什么看法?”
“是好事,可也是坏事。”
“何出此言?”
“陛下对武勋的后人做这个安排,确实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他之所以对武勋有这么大的动静手段,就表明了,当初你我二人所讨论的并无错误,过个四五年啊,陛下对武勋有了调整,就会对京营在做规划,而后就是地方的卫所,最后一定会大举用兵。”
“连续数年的用兵,练兵,这本是一件好事,可陛下少年天子,心性还不完善,若是对外的战事,一直顺遂,倒也无碍,可若是遇到失败挫折,只怕自暴自弃啊。”
听完李贤的话后,于谦眉头轻皱而后缓缓说道:“你觉得陛下如果想要动兵的话,哪里最为合适。”
“石彪代替了石亨,那么石亨就一定会有地方安置,他那种性格的,陛下肯定不会让他在京师呆下去,石亨在京师呆了一年半载的,就可能去西南边睡,筹备对安南动兵事宜。”
于谦听完之后,心中一动,若是谈及工于心计,揣摩圣意,即便是在外的徐有贞也比不上李贤。
前些时日,朱见深对于谦说的那番话,于谦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朝外透露。
这边,李贤,于谦二人气定神闲的喝着茶,聊着天,那边孙太皇太后的哥哥,会昌侯孙继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同志,为了拯救他那身陷牢狱的儿子,正在北镇抚司门外,来回打转。
当孙琏被抓走之后,小厮就匆匆忙忙的跑回了府邸,告诉了孙继宗,孙琏被锦衣卫抓走的事情,这让孙继宗吓了一跳,嘴里面一边骂着不肖子孙,一边急忙到了北镇抚司来捞儿子。
过了一会儿,朱骥带着几名锦衣卫千户从北镇抚司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