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看着这些勋贵,一个个都看过去,最后将视线转移道了泰宁候身上。
“朕知道,你们心里面多少是有些怨恨陈瀛,郭登,杨洪三位爱卿,朕也清楚,你们会顺带着,对朕有些不满。”朱见深说到这里后,故意停顿了一二。
英国公,定国公两人立马起齐声说道:“臣等不敢。”
而后勋贵们也齐声恭敬说道:“臣等不敢。”
听到众人的话后,朱见深还是有些不满意他开口说道:“不敢就代表着还是怨恨朕啊。”
定国公徐永宁听到朱见深的话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陛下,只见他脸色平常,此时正在看着自己,这让徐永宁吓了一跳,正准备在说些什么的时候。
朱见深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即便是怨恨朕,朕也不怕,但你们不能去怨恨陈瀛,郭登,杨洪三位爱卿,他们是大明的忠臣,是朕的重臣,若是有人敢因为此事,对三人产生不满,使绊子,用手段,那朕可不会坐视不管,直接废除爵位,重罪加身。”
“陛下,臣等不敢。”
勋贵们听完之后,还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们是领兵打仗的,即便知道自己这句话空落落的,可他们也不能像文官那样,拐弯抹角的,用着近乎诡辩的言辞来为自己辩解。
只需不敢两个字就足够了。
“朕也调查了一番,勋贵之后,有些还是挺好的,从小练武,从小被父亲带着军营中长大,深知军事,可有一些却不行了,天天在这京师之中瞎晃悠,几几成群,寻花问柳,打架斗殴,若是在京师中在这样呆下去,只会给家族惹祸上身,所以,陈瀛,郭登,杨洪三位爱卿,是在为你们解决了一件大事情。”
“会昌候。”在第二排站着的孙继宗一听到陛下叫自己,赶忙出列道:“陛下,微臣在。”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朱见深说完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孙继宗。
而包括陈瀛在内的所有勋贵,都知道皇帝陛下这是让会昌候表态给众人看的,会昌侯府可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人,伯爵之位乃是宣宗皇帝朱瞻基册封,而侯爵之位是朱见深下旨递增,当朱见深七八岁的时候,这会昌候老侯爷天天派人去江南找瓷器。
让会昌候表态,就是朱见深表明的一个态度,谁都不能例外。
儿子还在诏狱之中,孙继宗当然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陛下,老臣以为此举乃是强国前军之善事,老臣赞成此决策,并且老臣也有一些微末的想法。”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朱见深朗声说道。
而勋贵们都将目光转移到了会昌候孙继宗的身上,还你的微末想法,不都是陛下的想法吗,刚刚你进来的最晚,你来到不久后,陛下就来了,肯定是在后殿中说了些事情。
这是双簧,这是拖。
“陛下,臣以为,这么多武勋之后每年的每年的调度,考核,勋贵的登记在册,都是会非常混乱。”
“早朝之时,微臣听到您说了,泰宁候的上奏,便一直想着此事,终于微臣想到,我们大明应该直接成立一个衙门,在京的时候,需继承武职爵位的子嗣,十岁之后,就要到衙门中登记,造册,而后每年春夏秋冬四季都要到衙门中点到。”
“这样朝廷也能知道武勋之后的一些详细信息,从小到大,都登记在册,哪个到了年纪,该安排出京,或是安排进入京营,哪个考核合格回京,到了衙门中,在进行一次考核,只有这样,才能满满的进行完善。”
朱见深听完之后,笑了笑,而后看向陈瀛。
陈瀛授意出列说道:“陛下,会昌候的这个想法臣赞成,但这第一次安排出京历练,要在成化十一年内完成,若是先筹备衙司,唯恐不及,不如筹备衙司,安排历练,同时进行。”
朱见深点了点头:“会昌候说的有些道理,泰宁侯想的也周到,这个衙门吗,朕看就叫武勋司吧,由中军都督府右都督担任衙司,由宫中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担任提督,进行监管,既然要成立这样一个衙门,只是做一些誊写记录的差事,也是对不起这个名字,朕的想法是,以后出门打仗的将军归朝,就要设置三个月到四个月的课程,让十岁之上的武勋之后,都安排过去听这些将军对战事的讲述,听听他们是如何用兵,如何打仗,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进行拉练对垒,想要去的武官也都可以去看一看。”
一品的武将担任衙司,皇帝陛下最亲近的司礼监太监担任提督,这就说明皇帝陛下对这个武勋司早就有了想要设置的想法,只不过这次是借着会昌候的嘴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