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站的稳,才能看的远,站不稳,登的越高摔得越惨。
徐有贞明白这个道理。
他在离京之前,一定要找陛下,对太上皇的问题进行深入的交流,想要知道朱见深对于他老爹到底是作何想法,而自己也能根据皇帝陛下的想法,进行战略上的改变。
詹杨当然不知道徐有贞还跟太上皇有着理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看着他沉默不语,还当是为大明朝的未来担忧呢。
当下詹杨开口说道:“徐都御史,下官知道你心中是何忧虑,现在陛下册后大典之后,诞下子嗣,国本稳定,到时候,太上皇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事情了。”
“更何况,这一点流言都没有,想必太上皇回京,还是遥遥无期啊。“
徐有贞听完詹杨的话后,苦笑一声,心中暗暗想到:国体是不会改变了,可我徐有贞的命运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呀,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太上皇回京怎会是遥遥无期呢,想必,于谦李贤这两个家伙,都已经背着自己暗中筹划了。
心中虽然有了想法,可徐有贞还是开口回复道:“说的对,说的对。“
”徐都御史,太上皇回京的事情,无半点传闻,可石亨的传言就满天飞了。”詹杨一脸正色的说道。
“石亨,石亨在这京城之中还有什么传言吗?”徐有贞想到了那个丑陋粗鄙,与自己争抢圣恩的石亨。
二人都是小心眼,华盖殿赐宴,石亨跟徐有贞第一次攀比之后,石亨看徐有贞不顺眼,而徐有贞也感觉到了石亨看自己不顺眼,对其当然也没有半分好感。
二人是一种隐藏起来的对立关系,朝中说石亨最多坏话的就是徐有贞。
“武阳候回到京师之后,交往交趾的败将王通,查看兴国王所遗留的定安南的君策,并且这次武勋之后的安排,三分之一的人都放到了云南。”詹杨话还没有说完,徐有贞心中就明白了一些。
“陛下,是想收复安南,重设交趾。”
“这个传闻出现了。”
“石亨在辽平府有改土为流的经验,成化十年的时候,本官曾看到辽平府的官文讲述,虽然人丁不多,但这个辽平府疆域可是要比两京十三省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大,石亨本就有开疆拓土之功,若是让他在收复安南,那,那大明岂不是一个石姓的国公了。”徐有贞说着,说着,危机感立马就上来了,他赶忙说道:“朝中官员对此有什么反应。”
“大明在交趾摔了一跤,陛下想要一雪前耻,可百官们也都有自己心中的考量,到时候,这事一提起来,朝中又是一阵风波,依下官看来,那于太保,李辅臣二人都不会同意。”
徐有贞听完之后,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这种传闻早就传开了,下面的官员都知道了,于谦,李贤二人只能知道的更多,他们知道的更多,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并且默许这种传言再京师弥漫的,就已经表明了他们态度。
最为重要的是,现在朝中的局势已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于谦在朱见深面前的话语权越来越轻,而李贤作为两面派代表人物,是不可能在大方向上坚定不移的帮助于谦,这在以往都已经被一次次证明了。
当然从詹杨嘴中得知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让徐有贞暗暗下定决心,还是要把江南的新税制早些解决,早些回到陛下的身边来。
他害怕自己离开京师的时间久了,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变故。
………………
东边的太阳就要升起了。
霞光渐渐笼罩住了紫禁城,洒在了已经忙碌许久的太监宫女的身上。
让他们的额头出现了些许的汗珠。
继续打扫诸多主要的宫殿,而后又在宫中进行布置,特别是中宫坤宁宫是重点光照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