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不同,这次中伤,是来自与民间……
徐有贞脸上的肉在颤抖,他跪下身去,低着头说道:“陛下,臣并无做过这种事情,恳请陛下着锦衣卫朱指挥使亲赴江南,调查此案,还臣一个清白之躯。在此之前,臣愿暂缓离京,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离开京师,若是朱指挥使需要臣脱下官袍,前往北镇抚司,协助锦衣卫调查审讯,臣也愿往。”
朱见深听到徐有贞的话后,脸有动容。
自己明明知道徐有贞这是以退为进,可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为什么会冒出来……
首先朱见深对这件事情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徐有贞有没有事,贪了没有,这个说不准,但可能性却很小。
但朱见深心里面却清楚,这个关头,若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表明徐有贞是他就是贪了,自己不可能把已经捧上去的徐有贞,再给拉下来,而这件登闻鼓事,就要在前期进行保密。
“徐都御史,起来吧,你的为人朕还是相信的,现在江南新税制改制,不能拖延,你在江南的经验丰富,根据原计划出行。”朱见深的话一说出口,于谦就多少有些不满了。
皇帝陛下说这番话,多少是掺杂进了个人情感,有失公允,这让文武百官如何看待少年天子,只要你跟皇帝关系好,小飞棍轮到你脸上了,还一点事情都没有,那岂不助长朝中溜须拍马,迎合皇帝之风气……
于谦刚想说话表达自己看法的时候,徐有贞没有起身,而是抢先一步说道:“可臣现在身上已有大案,怎能再前往江南,若是被同僚知晓,会对陛下不利啊。”
听到徐有贞的话后,于谦稍稍愣神,这不是自己想说的吗?
“此事,朕心中自有定义。”
同样朱见深的这句话,也是说给于谦听的。
“朱骥你带着这个书生,亲自前往一趟宁波,秘密调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务必将此案调查清楚,不管这些银子所在何处,都要找出来。”
朱骥赶忙领下旨意。
安排好后,朱见深便让徐有贞跟朱骥两个人先行离开,要自己一个人应付于谦。
朱见深本想着,两个人走后,于谦会有很多的话,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于谦对这件事情,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态。
即便是朱见深追问,于谦也是不言。
这倒是让朱见深有些摸不着底,刚刚还有些激动的于太保,为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于太保,是觉得朕太过武断,有些过于信任徐有贞吗?”
于谦听到之后,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并无错,现在新税制离不开徐有贞,陛下不想因为此事而耽误新税制,可陛下、为君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陛下,臣只想问一句若此事真的是徐有贞所做,证据确凿,陛下,如何决断。”
听完于谦的话后,朱见深沉思一番。
自己先入为主,信任徐有贞,可若这件事情,真的是徐有贞做的,自己该如何决断。
顿了片刻后,朱见深才缓缓说道:“依国法而行,绝不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