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能。”
朱见深点了点头,便将手中的奏章给了张保,而张保接过之后,走下玉阶,将奏章递给了王越。
王越颤颤抖抖的接着,而后打开看了一些。
浑浊的眼中,瞬间出现了些许的清明。
看完之后,就一个想法,陛下为何要让自己看辽东之事,难道是看到了我自身的军事才华,想让我到辽东去奏理军事。
“你竟然给朕写边塞整顿之事,朕想着啊,你也应该对此很感兴趣,朕想让你去辽东,去辽平伯的身边,你可愿意去。”
等到听完朱见深的话后,王越赶忙将奏章合着,高高举过头顶说道:“臣愿往辽东。”
朱见深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家在京师的官员来说,到了关外去打仗参理军事,就相当于被贬斥。
可王越听完之后,却是兴奋不已,这是他一直心中所想,所念。
“讲一讲吧,到了辽东,到了辽平伯的身边,你准备怎么帮他,怎么参理军事。”朱见深开口说道。
王越听完之后,略微沉思一会儿说道:“陛下,臣到了辽东之后,只看,只听。”
“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朱见深赶忙问道。
“不敢隐瞒陛下,臣对辽东兵事,对朝鲜兵事,一无所知,出谋划策,指指点点,就是在给辽平伯找不痛快,臣只能看,只能听。除了督运粮草,战时记录,战后统计的事情,臣什么都不能做。“
朱见深听完之后苦笑一声:“你倒也是实在啊,实在的让朕说不出什么话来。”
若是换作其他人,在这个时候,不说点豪言壮语都不像那么一回事,可王越却是说了大实话,自己过去只能老老实实搬砖。
王越也不知道皇帝陛下这句话是夸奖的,还是贬斥的,听完之后,只是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越。”
“臣在。”
“朕封你为赞理朝鲜军务兼纪功赏使,押运粮草,率领兵马前往辽东,具体思想,你下去之后,直接去找兵部尚书韩雍,泰宁候陈瀛,与其商议,朕知道你年轻,这热闹繁华的京师,呆久了,骨头都会酥的。”
“臣遵旨。”这个时候的王越已经没有了半分的酒醉,他赶忙下跪接旨。
“这次醉酒,朕不处罚你,可出了京师,你就是军营中人,为官之时的劣性,可不能带到辽东去。”
“陛下放心,臣被酒色所伤久矣,早就有了戒酒的打算,臣绝不再贪杯饮酒…………”
朱见深摆了摆手,让王越下去,跟这哥们多聊几句,他也害怕自己的智商受到影响。
等到王越走后,朱见深叹了口气,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这王越的性格看起来那么老实。,跟自己说话,也都是说的大实话,真的是历史上那个威名赫赫的打出红盐池之战、威宁海之战,三次出塞,收复河套,威震大西北的王威宁吗?
难道是太年轻了,没有长开。
而朱见深想了一会儿后,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这老实的王越是装的。
王越从进来一直都再说实话,那是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给皇帝不说实话,不就是找死,更何况他前面还犯了错,再这种情况下,再皇帝的面前竖立起老实人的人设很是重要,自己嘲讽他,他全盘接受,还说出更加自侮的话来,一下子就让自己没有办法揪着醉酒的事情发挥下去。
而去辽东,朝鲜,身为一个文官的王越,竟然没有提出半点质疑,也无疑再证明,王越一直在关注着这些事情…………
王越刚出皇宫,便就见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柳青,与一干同僚。
看到王越之后,这些人立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起来。
“小王,是不是一撸到底,去福建,广东当个县令啊。”
“我就告诉你,一些坏毛病该改就改。咱们可是言官啊,自己一身骚气,怎么好意思去弹劾别人。”
“你啊,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下辈子注意点吧。”
听着众人的话,王越只是满脸的笑意,而后对着柳青拱身行礼:“多谢都御史大人这两年的关照……”
“去哪?”柳青叹口气问道。
“陛下对我很是看重,在乾清宫中,夸下官为率性之人,这就到兵部报道,明日也不去都察院了。”王越笑嘻嘻的说着。
随着王越说完话后,众多喷子哑口无言,你说什么,没有被惩罚,反而到了兵部。
“去兵部干什么?”
“当然是兵部尚书……”王越说到这里拉了一个长音,包括柳青在内的诸多御史瞪大了眼睛,当尚书,不可能吧。
看到于此王越的目的达到,而后轻笑一声:“听从尚书大人安排,先告辞了。”
说着王越便甩了甩官袖,背着手,哼着小曲,朝着兵部的方向而去…………
兵部之中现在的韩雍正在跟户部侍郎,工部侍郎谈论军需粮草之事,众人谈的热火朝天之时,王越报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