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这次可是把家底全都带了出来。
护军士兵的亲属家眷也随着仪仗队到来,浩浩荡荡三千余人,这些士兵到了朝鲜之后,不仅有着军俸,还会按照随军亲属的数量,让谷州城分配房子,城外的土地,以及佃农。
换句话来说,来到朝鲜就成了一个小贵族。
而朝鲜战乱了那么长时间,大量的土地,宅院都成了无主之居所,社会财富,地位需要重新划分,故王越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的困难。
在数万谷州城百姓的热烈欢迎下,亲王仪仗队来了。
谷州城虽然是朝鲜北地中部的一座较大的城池,可与襄阳相比较还是差了很多。
襄王三子朱祁镛,朱祁鐄,朱祁钲,骑在骏马之上,看着矮小的城墙,前来迎接的营养不良的百姓,三个人脸色都是瞬间冷了下来,难道父亲被皇帝陛下给骗了…………
不过襄王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他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而王越便朝后摆了摆手,除了两旁护卫的甲士没有下跪外,一众百姓与王越身旁的官吏都跪下身去。
“臣王越见过襄王殿下……”
襄王朱瞻墡和善的笑了笑,而后快步上前,亲自将王越给扶起来。
“王大人,本王的身家性命可就托付在你的手中了。”
朱瞻墡的话让王越惶恐之极,他赶忙说道:“襄王殿下言重,下官实不敢受之。”
而后朱瞻墡环顾一周,看着被甲士隔绝在外的谷州城百姓,叹了口气说道:“战端一起,受苦受难的总归都是普通百姓,希望我大明的官吏能够治理好朝鲜,还给百姓们一片太平。”
“陛下让襄王移藩来到谷州城,可不就是为了监督我等官吏的,襄王殿下请登车入城,王府已经收拾妥当。”
朱瞻墡点了点头,便又重新登上了车架,而后仪仗队入城之后。
王越便对着身旁的谷州令朴任议说道:“这些百姓每人可领上一袋粟米,这事情你来办,还有,明日召集先绅,本官带你们去拜见襄王殿下。”
朴任议赶忙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放心。”
王越安排好后,便在随从的陪同下,骑马入城。
等到襄王仪仗队被带到襄王府的时候,襄王的三个儿子着实有些受不了了。
朱祁钲看着这略有简朴的院门,又带着朝鲜一些本土建筑风格略显矮小的房舍后开口说道:“本以为陛下请父亲来到朝鲜是享福的,谁知竟然是来受罪的。”
而这句话正被准备入府的朱瞻墡听到,不动神色的看了他一眼。
而朱祁钲看到之后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王越带着随从也赶到了。
在他的引领下,襄王朱瞻墡,与其三个儿子被带入了王府,而载满女眷孩童的马车,是从可直接通过马车的后门进入。
王越带着襄王在王府中溜达一圈后,便告辞离开。
等到王越离开后,一直存在襄王朱瞻墡脸上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立马消失,他屏退所有的侍从,单独留下了三个儿子。
朱瞻墡坐在主位之上,看着面前的三个儿子冷声说道:“知道为什么为父不高兴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嫡长子朱祁镛站出来说道:”父王是感觉此处不好,太祖子孙浅居于此,又颇为无奈,故才生气的。“
听到朱祁镛的话后,朱瞻墡又看了看其他两个儿子:”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赶忙点头声援大哥。
可他们刚一点头,朱瞻墡便冷冷的说道:“都跪下。”
朱祁镛三人听到之后,皆是打了一个寒颤,赶忙跪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