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朱见深召见了于谦,李贤,陈瀛三人。
在乾清宫中,朱见深看着于谦,李贤两个人也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心中只是苦笑。
在老爹回京的这个紧张时刻,锦衣卫,东厂可谓是没日没夜的工作。
而布置在于谦家中的探子也终于第一次发挥到了作用,大半夜,于太保偷偷出府,坐着马车夜探李贤府,密谋超过一个时辰……
这件事情在一早的时候,张保便告诉了朱见深。
太上皇回京,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暗中却是有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运作。
整个京师上下遍布着数千的东厂暗线,无时无刻的都观察着周围的异动。
而朝廷的百官在朝会暂停的时候,也都敏感的知道京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从衙门下班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同窗好友的聚会也不参加了,话也不乱说了,因为他们知道,太皇太后的身体不适,必定会让朝堂的高层,想到了远在“塞外”的太上皇。
而朝堂的这种变化,在百姓的心中看着
“太皇太后的身体很是不好,朕已经派人去接太上皇了,太上皇回京之后该如何安排,朕想听听你们几人的想法。”朱见深对朱祁镇的事情,并没有丝毫隐瞒。
于谦看了一眼李贤后,便开口说道:“太上皇乃是秘密入京,京师上下,应如常态一般,这样,才让百官不会多想。”
“臣也是这样认为的。”李贤也接着于谦的话说道。
而一旁的陈瀛心里面清楚,皇帝让自己来,可不是跟于谦,李贤两个人一样出谋划策的,肯定是有事情交给自己办,所以在朱见深询问的时候,陈瀛一句话都没有说。
朱见深听完两个人的话后,又看了一眼陈瀛,而后点了点头:“多年未见过父皇,朕心中是又喜又忧,南宫是朕为父皇筹划许久的居所,那里风景如画,正适父皇修身养性,想来这么多年下来,父皇也是喜欢了寂静,不喜吵闹。”
“陛下英明。”众人应声道。
“太上皇在南宫之事,朕不想让外人知道,可朕心中也清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为了不让闲杂人等打扰父皇的清净,朕决定将南宫列为禁地,内宫由司礼监东厂派人看守,宫门由锦衣卫看守,夜晚巡守由泰宁候你亲自调派人马来做,不管是东厂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亦或者是夜晚巡查的人,都需要一个月一次的更换。宵禁之时,若是有人靠近南宫,力斩不饶。”
陈瀛听完之后,赶忙应道:“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泰宁候你去做,九边防务,乃是大事,太上皇住进南宫之后,你要大张旗鼓的去一趟九边巡查。”
“是,陛下。”
让陈瀛前去边塞,一方面确实是查看兵事军备,另一方面也是来演给百官的一场戏,会让百官产生,太上皇又被送回去的错觉。
那是一个秋天,风儿那么缠绵,日头刚刚落下,一队锦衣卫在指挥使朱骥的亲自率领下护送着一辆马车,进入了北京城…………
而车子中坐着的正是朱祁镇…………
而于此同时一艘大船停在了通州水港处,徐有贞在数十名锦衣卫的陪同下,下了船,登上了马车,而后快马加鞭的朝着京师赶去。
徐有贞到了京师之后,到了家里面,便看到自己的夫人正穿着一身素衣准备出府,跟在她身后的婢女还背着一个包裹。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王夫人也顾不得给夫君叙旧,赶忙低声说道:“宫里面来人了,不管是内命妇,还是外命妇都要进宫,想来是太皇太后就在今夜了。“说完之后,王夫人便登上了马车,前往了皇宫。
内命妇是太后,太妃,皇帝的皇后,妃嫔,而后就是嫁出去的公主,若是留在宫城的公主都是内命妇,而外命妇就是大臣被封为诰命夫人的正妻,她们都要入宫,已经算是到了最后一步了,这些朝廷的诰命夫人也要给太皇太后告个别,守个灵。
徐有贞也不入府了,又重新上了马车,说了句:“去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