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瞎胡闹。
老子教训儿子,不是瞎胡闹,是人间正道。
想的久了,朱祁镇也感觉到有些劳累。
当下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卧床而睡。
“唉,这好好的皇宫怎么变成这样了。”
“唉,朕的好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没有睡着的朱祁镇听到了房间外传来了一些响动,当下立即坐起身来,他心中有些害怕,这逆子,这逆子不会想弑父吧。
若他真的要弑父,这自己可是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啊。
他调整呼吸,从床上下来,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赶忙回到了椅子上,正襟危坐,一脸淡然。
当他完成这些后,房门被打开了。
随着房门的打开,他看到了那个面容跟自己很是相像的少年郎。
此时大明朝的皇帝朱见深。
朱见深独自一人进入房中,门前的两名太监在朱见深进入之后,又立即关上了房门。
看到房门被重新关住,朱祁镇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自己进来,就证明不是来弑父的,是来拜见的。
就这样……
朱见深看着朱祁镇。
朱祁镇看着朱见深。
顿了许久之后,朱见深才朝前走了两步。
“见过父皇,多年未见,父皇可好……”朱见深恭恭敬敬的说道。
语气虽是恭敬,可朱见深既没有像朱祁镇所想的一样,先给自己磕几个,也没有躬身行礼,而是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语气中虽然有着恭敬的意思,可在朱祁镇看来,这家伙却是在居高临下的对自己说话。
“见到你父亲,连礼仪都忘了吗?”朱祁镇冷哼一声说道。
“父皇虽然年少犯错,险些颠覆祖宗社稷,但你终归是父,朕也终归是子,父皇也不必站起身迎接大明的皇帝…………”
“你,朕的意思,是让你给朕行礼,而不是让朕站起来迎接你。”
“父皇倒真的是敢想啊。”朱见深说着,便径直朝着朱祁镇走来。
“你,你要什么,我是你……”朱祁镇看着朱见深朝自己走来,有些惊慌,可看到朱见深是找椅子,松了一口气。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说实话,朱祁镇心里面是真的怵,特别是在他羽翼已成的状态下。
朱见深坐下后看向朱祁镇说道:“父皇,朕幼小之时,父皇远征塞外,朕也没有再父皇面前尽过孝,朕今日来,想问父皇,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朕做吗?”
朱祁镇看着朱见深那诚恳的眼神,忽然想起了自己遗落在南昌城的那束白月光…………
”第一件事情,杀了徐有贞……“
虽然他很是想念马厩中的温存,但还是将第一个要求给了徐有贞。
听完朱祁镇的话后。
朱见深轻笑一声:“徐都御史是国之重臣,又无过错,朕不能杀。”
“他怎会没有过错,他羞辱了朕,在塞外他对朕无理,在山东的时候,他又胁迫与朕,这还要不了他的命吗?”
“父皇,有些事情没有放到称上面,无非就是四两重,可若是放到了称上面,那可就一千斤也打不住了……”
“你说什么呢,朕听不懂。”
朱见深听到朱祁镇这么坦白的话后,苦笑一声,自己天天在臣子面前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可臣子们都是聪明之人,听的懂言外之意,可自己的父亲却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
“朕是说,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人也不是非死不可,父皇,你对朝廷,对社稷有过,朕若是听你的话,杀了徐都御史,你对社稷之过,就会更大,你第一个要杀的是徐有贞,第二个是不是就是于谦,朕所说尽孝之心,可不是要以牺牲国家大政的…………”
“哼,强词夺理……”
“想不想听一下,朕对父皇接下来的安排。”朱见深轻声说道,而后看向了朱祁镇。
虽是浅言细语,可朱祁镇听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安排,怎么安排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