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的时候,一睡醒就被告知父皇已经走了,母亲与儿臣担惊受怕多年,若不是锦衣卫指挥朱指挥使,万里相迎,儿臣是回不了大明的。”
“儿臣跟着父皇,从蒙古到山东,又从山东到了云南,这一路之上,多是苦楚,现在儿臣只想安定下来,父皇啊,儿臣是无用之人,父皇万万不能将重任交托儿臣。”
朱祁镇看着抱着自己大腿老泪纵横的朱见潾,心中有些不落忍,但这个想法,刚刚出现,朱祁镇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孩子学坏了啊,这,这是给他父亲来苦情戏,以退为进啊。
可朱见潾的哭诉声就是对自己刚刚说的话进行了反驳。
在蒙古,自己丢下了他们逃跑。
在大明一路带在身边,也是自己的无奈之举,就算是不想带,也不行啊。
看着泪如雨下的朱见潾巧妙的将自己所有路都给堵死了,当下他叹了口气,轻声询问道:“你要去哪里就藩啊。”
”南园城。”
“什么南园城,在哪个地方。”
“朝鲜……”
朱祁镇听到朝鲜两个字后,猛地站起身来:“皇帝容不下我也就罢了,竟然连你们都容不下,大明万里之疆土,凭什么要让我的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朱祁镇是真的生气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父亲,在他看来,朱见潾远去朝鲜就藩,就是朱见深的排斥,当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自责,甚至感觉到了耻辱,大明历代分封了那么多的藩王,自己的儿子跑到了朝鲜,不就是在向历史证明,朱祁镇是个无能的君主吗?
所以他愤怒。
看到朱祁镇因为这事生气,朱见潾心中怎能不感动,虽然表面你来我往,可终究是父子情深,血肉相连啊。
但感动却不敢动,朱见潾不相信朱祁镇能够改变皇帝的打算,还有些害怕朱祁镇的莽撞会连累到自己。
当下朱见潾赶忙开口说道:“父皇,襄王殿下也去了朝鲜,那里现在是大明的国土,我等分封朝鲜,也都是自愿的。”
朱祁镇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你傻啊,去那个鬼地方,肯定不是,你放心,在你临走之前,朕会出手的……”
“朕虽不是大明的皇帝了,但朕是大明的太上皇,是皇帝的父亲,朕会让皇帝来见朕,好好的问问他,怎会如此狠心,将自己的手足兄弟丢到朝鲜那新开之地,蛮夷之地去。”
朱见潾这个时候也不感动了,看着外面的两个小太监时不时的看向这里,心里面有些着急,父皇真是不懂局势啊。
还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给了梯子你就下来吧,别上头啊…………
上头也无所谓啊,别拉着我也一起上梯子,我身上的事情都已经够多了。
而此时的朱见深刚刚在张皇后的寝宫走了出来,当然也知道老爹要给自己开家庭会议。
他感觉精神气爽,刚一出来,便被告知,徐有贞有大事求见,当下,朱见深又进入与张皇后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坤宁宫,朝着乾清宫而去…………
而此时的徐有贞在半路等待许久之后,还是没有堵到张保,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返回了皇宫,等着皇帝陛下完事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