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是来谢恩的,也是,也是给陛下告别,臣弟明日就出发前往朝鲜。”朱见潾赶忙说道,实际上,朱见潾从最初的不愿意离开京师,到最后见了朱祁镇,感觉到老爹是个坑儿子的主,立马就坚定不移的想要离开京师,走的远远的,永远不在回来。
所以大婚前夕,朱见潾就去找了老师詹杨,让他安排行程。
“起来吧。”
“谢陛下。”说着,朱见潾站起身来。
而朱见深看着朱见潾,笑了笑说道:“现在比朕还要高一些了,肩膀也宽了,该担重任了。”
“臣弟谢陛下给臣弟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朱见潾赶忙说道。
“到了朝鲜,要稳定周边局势,体谅爱民,去朝鲜就藩之王,没有在大明境内这么多的条条框框,若是有不平之事,也可上奏与朕,无需顾虑太多。”
“臣弟知晓。”
“还有一件事情,朝鲜是新征之土,到了之后,既要有天朝大国亲王的威仪,也不可作威作福滥用民力。”
“臣弟不敢。”
“襄王在谷州城,你到了朝鲜就藩稳定下来之后,可要求赵辅护送你前去拜会,怎么说,襄王也是咱们爷爷辈的王爷,他自主请缨前往朝鲜,实为高风亮节之举,你可向他好好请教一番。”
“是,陛下,臣弟知晓。”
朱见深朝后摆了摆手,那名小太监便拿着青花瓷瓶到了朱见潾的跟前。
“这个青花瓷瓶是朕六岁的时候,平汝郡王送给朕的,当时,朕很是欢喜,对其也是非常喜爱,可过了两日,很多大臣都送了一些名贵的瓷器到了司礼监,朕深知其后患无穷,从此之后,在也不在人前表示,喜爱瓷器字画,你可知为何?”
“天子不应表露喜好,不然臣子逢迎,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百姓。”
“能有这份见识,朕放心了,你大婚,朕作为皇帝给了你赏赐,可作为兄长,朕还没有表示,这枚朕六岁的时候,最喜欢的青花瓷瓶便赠与你,你带着它去朝鲜就藩吧。”
“臣弟不敢受之。”
“有何不敢,拿着吧。”朱见深说完,便缓步走向御案,坐了下去。
朱见潾听完之后,也不敢再推辞了,当下双手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了这枚青花瓷瓶。
“你就藩在即,应该也知道,在朝鲜的藩王每年所得恩赏岁币降了大半,心中不会有所不快吧。”
“臣弟不敢,臣弟知道大明的难处,朝廷的难处,臣弟也知道皇兄的难处。”
朱见深笑了笑,但并未说话。
朱见潾余光看到了皇帝陛下高兴,立马又跪了下去赶忙说道:“陛下,臣弟只有一事相求,恳请陛下聆听。”
“说说看。”
“陛下,臣弟的母亲,臣弟的母亲只是皇太后宫中的宫女,也是罪人之后,从小就入宫,吃尽了苦头,虽孕育了臣弟,但也没有什么名分,臣弟,臣弟也不奢求陛下能给予她名分,臣弟希望陛下能在父皇百年之后,让臣弟能够把母亲接到朝鲜恩养,让臣弟与王妃尽尽孝心…………”朱见潾断断续续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张保听完之后,脸色一变:“汉王殿下,这不合礼制啊。”
“臣弟知道,可若是不奉养母亲,臣弟一生都不得安宁,才想着跟皇兄说一说。”
张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见深摆手打断:“为人子者,实属应该啊…………”
“陛下…………”张保低声说道。
“汉王,朕现在不能答应你,不过朕记在心里面了,等到父皇百年之后,你再上奏请求吧…………”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