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安寇难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想让我们大明帮他们恢复什么正统,可安南哪有正统可恢复,都是叛贼罢了。”朱见深看完密文之后说道。
“陛下,话虽如此,可两军交战对垒,若是有了内部的帮助,定会轻松许多。”陈瀛轻声说道。
杨洪顿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但我们不知道别人所说是真是假,若是安寇的奸计,哄骗我军上当该当如何?”
“现在我等均不在安南,陛下,臣以为应该让武阳候自断,不管他与安南的贼寇如何串联,只要能获胜即可,即便我等在这里说破大天去,也是不能代替武阳候做决断的。”郭登也开口说道。
朱见深听完三人的话后,微微点头。
“石亨打仗,朕还是放心的,虽然之前为人偏激急躁,可从安南之战开始,就有些收敛了很多急躁之心,此战已有大半年的光景了,安南以北,虽是得到光复,可也已经是一片焦土,兵部户部刚刚送来的文书中,粮食已经耗费三十万石,阵亡将士二千三百二十人,这还没有打进安南的核心交州呢。”
“再此关头,若是贼寇之中有人愿意帮忙,岂有拒绝之理,朕决定给石亨下旨,可先行安拢贼寇之心,寻找战机,减少我军将士阵亡,不过,与贼谋事,还是要小心谨慎啊。”
朱见深说完之后,轻叹口气,安南的特殊地形,特殊气候确实给明军带来了极大的伤亡,虽然明军攻城掠地,无往不前,可这个伤亡也是自北京保卫战之后,大明军队损失最惨重的战役了,朝鲜劈里啪啦热火朝天干了将近两年,伤亡人数也没有超过一千人……
在朱见深看来,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数万士兵的葬生,在史书之上也只是寥寥几笔,可寥寥几笔的史书却是活生生人的一生,笔杆子很轻,但也很重…………
看着皇帝陛下有些忧心,陈瀛接着说道:“陛下,武阳候能征善战这是公认的,再加上兵部尚书韩雍督抚云贵川广四省之地为后援,安南之役定会大获全胜,陛下无需忧心,只要重取安南,我大明在西南便可一扫数年之萎靡,对安定云贵川土司番邦以威慑,时机到了,甚至可以废除世袭之土官,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虽然现在大明士兵死伤惨重,可日后,便能让诸多的边民百姓减少袭扰,生活安定,也能告慰太宗文皇帝在天之灵。”
朱见深听完陈瀛的话后,笑了笑:“还是泰宁侯懂朕的心啊,武勋子弟在安南表现得都不错,特别是孙琏,石亨经常给朕提起,武勋司筹建完成,泰宁候是他们得大都督,安南之战结束之后,便可选其优异之人,进入武勋司兼职。“
武勋司挂在中军都督府之下,在成化十一年正式提案,成化十二年初开始正式行使,由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担任武勋司的大都督,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为提督,管理在京武勋子弟,并对外放驻扎,行军,作战的武勋子弟进行考核,只有顺利承接武职或爵位的人可以脱离武勋司的掌管。
“是,陛下。”
“朕接到密文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广西被韩雍羁押的安南伪王,也派了人过去,将他们运到京师,到时候,朱指挥使,门指挥同知,你们二人费点心力,朕要知道,交州的情况是否跟密文所说一样。”
朱骥,门达二人赶忙转身应道:“是,陛下。”
“三位爱卿,天色也晚,回去休息吧。”
三个人听完之后赶忙起身行礼:“是,陛下。”
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朱见深叹了口气,杨洪,郭登真的老了,接下来还是要靠年轻人啊。
于谦比徐有贞,李贤大了十来岁,于谦退下去之后,徐有贞,李贤立马就能补上,国政大局影响不大,可掌管兵权的中军都督府朱见深却一直都在考虑着接替的人选,但迟迟没有定下来。
“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