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乾清宫复命。
这个时候的朱见深刚刚处理完了繁重的奏章,坐在御案之前,闭目养神。
“陛下,奴婢回来了。“张保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御案之前,说着,着手整理着御台之上较为嘈杂的奏章:“宁国公说了,下午的时候,他要入宫面圣,谢恩。”
朱见深听到这话,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淡淡的说道:“若是大明能征善战的武将,都能与宁国公一样,知进退,明得失,朕啊,也就不用动那么多得心思啊。”
朱见深虽然让张保对陈瀛说,不用那么急迫的入宫面圣谢恩,这是恩待,可不代表臣子就能坦然接受。
若是石亨的话,一定坦然受之,弄不好,现在就已经在家大办宴席,到处给过往的百姓发红包庆祝了。
而陈瀛却保持住了本心,还是按规矩办事。
早早的谢恩,这是一个态度。
封建王朝时期,冷落了谁,都没事,可冷落了皇帝,就是犯罪,即便皇帝本人不说,御史言官们也不会放过你。
“是啊,陛下,武阳候那边,陛下可以授意辽平侯与他书信联系,石亨听不进外人的话,多少还是要听自己大侄子的话啊。”张保轻声说道。
张保也知道,陛下对石亨那是又爱又恨,打仗的时候,是爱,一旦战事消停片刻,石亨开始作妖,让皇帝陛下陷入为难的境遇。
“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唉,说来,朕也挺可笑的,跟文官们玩心思倒也罢了,没想到,朕啊,还要跟武将玩心思,既想重用,委托重任,还要考虑,人家乐不乐意干。”说话间,朱见深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颇为无奈。
张保听完之后,也是唉声叹气起,作为皇帝最亲密的大伴,张保知道自己的定位,该说的话,他会说,可不该他接的话,绝对一句都不接。
当然,这种做法,朱见深也很是满意。
满朝文武,能让朱见深当面说上一句心里话的,也只有张保了。
孤家寡人,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张保七十有余,若是病了,不堪重任了,朱见深也再也没有人能说上一两句心里话了。
张保收拾好了御案,便改了一个话题。
“陛下,您太累了,徐都御史回京后,不妨让其督办,陛下南巡之事,去南京休息数月,也能祭拜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
皇帝陛下前往南京,在大明前期的时候,是正常
的事情,因为南京确实是都城,可前几任皇帝都不愿意前去,也导致了后世之君,再也没有去过自己的第二个都城。
到了大明末期,头铁直肠子的朱由检,就是抹不开面子,不去南京,势要与京师共存亡,也葬送了大明重新复兴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他却没有想过,南京本就是大明的龙兴之地,本就是永乐皇帝朱棣留给子孙的一个退路。
大明享国二百余年,祭拜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时候,都是魏国公府代表着皇帝,祭拜老祖宗,可祭拜的帖子上,第一个人就是皇帝。
说句难听的,这就是糊弄老祖宗…………
朱见深听到这话苦笑一声,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近些年都不行。”
南宫老爹还活蹦乱跳呢。
自己出京,这可不就是给人创造偷家的机会吗?
当然,现在的自己也不怕朱祁镇偷家,他成功的机会几乎没有,可若是太上皇不动大脑,真的这么干了,以后这段历史,就会成为大明朝最大的笑话。
等到之后信息高度发达的时候,标题党衍生出来,就这一段历史,就不知道能够养活多少半吊子的博主。
“惊呆了老铁,这对父子,有点小病。”
“大明正统成化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老六归来,强势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