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孙琏心中也什么都明白了。
老师石亨弄不好要噶了。
但这种高层的争斗,他们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只能逃避现实,活跃气氛,转移话题,假装糊涂。
听到孙琏的话后,众人都仔细地看着女子落荒而逃地背影,有点远了,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胎记啊,还是孙琏将毛发看成了胎记……
而徐俌听完孙琏地话后,也没有随大流,跟随众人去看狼狈地女子,他心中还在盘算着一些事情。
他跟孙琏等人还不一样。
他来到此地,可是有着都尉的军职,而且代表的还是魏国公府。
魏国公府可以说是南京的一面旗帜,即便长时间退出军队的核心,但影响还是有的,因为影响力大,自己也应该更加谨慎,惶恐…………
而此时的思政殿中。
石亨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了韩雍的对面,紧紧的盯着韩雍。
而韩雍不受影响,刚刚观看探幽的雅事,现在又品茗起来,一杯稀松平常的茶水,让他喝出了御茶的神态。
石亨就这样一直看着韩雍,心里面暗暗恼怒,最后还是他先沉不住气,开口说道:“韩尚书,我与你并无过节,甚至这一年的交往下来,还算是有些同僚的情谊,你为何联络下面的将领,让他们不尊我的将领呢,韩尚书,也是带兵打过仗的,难道不知道,这是行军打仗的大忌讳吗,若是贻误了战机,让西京清化的贼子们,缓过劲来,给我军造成重大的伤亡,那么这个罪责,是你担呢,还是我担呢……”
韩雍听完石亨的话后,不紧不慢的将茶杯放下。
“这个罪责我可以担……”
听到韩雍的话后,石亨稍稍愣神:“你拿什么担?”
“拿本官的项上人头来承担罪责,若是一颗人头承担不了罪过,让武阳候不满,也可让我韩家,全府上下十二口人,尽数问罪下狱,菜市口问斩,若还是不满,全族尽可流放………………”
韩雍说的坚定。
韩雍虽然说得是自己,但也是在点石亨,石亨听完韩雍如此坚决的话后,心中多少有些虚了。
对于石亨来说,自己又何尝不是,拿着满门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在做赌注呢。
石亨开始起了高调:“行军打仗,重在先机,瞻前顾后,怎成大事……”
“武阳侯,若是攻下交州城一月之内,立即南下追击残寇,那本官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可现在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军队四散,清剿豪绅大户,大户豪绅杀了一半了,你又下军令,不杀了,要追击南方,即便占领南方,北方也是一片狼藉了。这个军令,任谁看了都不合理,怎能接受呢。”
石亨淡淡一笑说道:“你是个读书人,说话,我比不上你,可打仗,你不如我,在我看来,现在对于那些豪绅大户,已经起到了警示威慑,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不然大军定下南方后,他们便会被尽数诛灭。”
“话虽如此,可现在这些豪绅大户也都明白啊,不管他们闹不闹事,他们都必须死……若是必死之局,何不博上一搏,地方的军队,现在不能集结,这是最符合此时情况的策略。”
“而且,石将军,我并不认为我打仗不如你…………”
听到韩雍的话后,石亨恼怒至极。
这是对自己说,他什么都比自己强了。
对于石亨这样狂妄的人,这些话,是他难以接受的。
可石亨即便很是愤怒,也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克制。
“韩尚书,好狂妄啊……”
“再狂妄也比不上武阳候啊,你可以住在伪朝的皇宫,让那些太监宫女侍奉与你,你知道这已经是逾越的大罪,下面的将领纷纷劝阻,但你却依然我行我素,这种事情,下面的将领们,可以装作看不见,我也装作看不去,陛下甚至也会装作看不见。”
“朝廷,将领,陛下,整个天下都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你并不珍惜,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军令朝夕更改,至朝廷经略西南的宏图伟业有前功尽弃之风险,现在还一意孤行,协功讨赏,哼,武阳候啊,武阳候,你真是糊涂到家了,狂妄到家了。”
到了这个时候,气氛就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
韩雍直接把话说的明明白白。
而石亨听完之后,看着韩雍,咪上了眼睛……
他真的想现在就把这个能说会道,狂妄无礼的韩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