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彪作为一个刚刚卸任的朝鲜总兵,辽东总兵官,相当于一个大军区实权司令,可回到了京师,却是如此卑微,这么多年如履薄冰,多么不容易。
想着,骄狂的老叔,石彪就有些生气。
你嚣张,你快乐,可自己没有快乐,却要一起来承担代价。
石彪先是回到了家中见过你妻子与儿子。
齐氏一大早的就看到石彪,也是颇为欣喜。
石彪的儿子已经四岁,当石彪将石虎抱在怀中的时候,他还很是排斥。
三年多父子未曾相见,石虎当然不会认识他的父亲。
在齐氏地帮助下,石虎才极为不情愿的叫了一声:“爹。”
这声爹让石彪可是兴奋不已,心里面又骂了一番自己的老叔。
而石彪抱着石虎,逗弄一番,转过头看向自己温婉漂亮的妻子。
“看看我们的儿子,虎头虎脑的,唉,多少有点丑啊,若是长得像你,那就好了。”
齐氏闻言,轻笑一声:“跟夫君长得像,怎么能说长得丑呢,更何况相貌对于男儿是没有什么用的,只要长大之后,能顶天立地,明理勇敢,能建功立业,跟夫君一样,那就是大英雄,是好样的。”
齐氏的话多少是承认了自己儿子越长越丑的事实。
石彪闻言苦笑。
石虎看到娘亲变着法的说自己丑,那可是一百个不乐意。
“娘亲,你都说了,以后不能说我丑,怎么在,在爹面前,说我丑呢。”
“娘哪里说你丑了。”
“跟他长得像,还不丑吗?”
石彪,齐氏听完石虎的话后,皆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齐氏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虽然石彪自回到府中,从未表达出什么,可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石彪心中是有事的。
在给石彪换朝服的时候,两个人一直有说有笑,而等到齐氏问出:“夫君,你连一封家书都没有,便这么快的回到了京师,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石亨在安南的事情,朝廷并未有丝毫的声张,各级官员也都不知道,故齐氏也没有办法从娘家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石彪听完妻子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点了点头。
“确实出了点事情。”
“是叔叔?”
石彪依然点头。
“夫君,叔叔养育你长大,如父一般,咱们就是拼着这爵位富贵不要,你也要在陛下面前保住他啊……”齐氏轻声说道。
石彪苦笑一声:“夫人,你不知道啊,保得住保不住,不是为夫说的算的,陛下是个较真的人,若是我拿爵位功劳去要挟陛下,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我也不能保他,保的了一次,也保不了第二次。”
“路都是自己的,他把路走窄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我不能让夫人跟孩子过贫苦颠簸的日子,你们才是我的责任,若是叔叔只能躲不过去,咱们日后多给他上点香,多烧点纸人…………”
齐氏闻言,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给石彪整理衣服。
她也清楚,自己是个妇道人家,男人们的事情,她能说一些自己的看法,却不能代替男人们做出决定……
而这个时候的石彪在看到妻子,看到孩子之后,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不能让孩子,妻子出事,即便自己亲自送老叔上路,即便成为不肖子孙,也在所不辞……
换好朝服之后,石彪又在家中简单的喝了点粥,便告别了齐氏,前往皇宫。
这个点的朝会应该还没有散,石彪也不愿意在那么多的大臣面前抛头露面,便在马车之上,迟迟没有下车。
等到朝会结束,官员们走的差不多了,石彪才从马车上走下来,朝着皇宫之中走去……
朱见深也刚刚从奉天殿回到了乾清宫。
一觉醒来,朱见深便知道了石彪进入京师了,也知道石彪昨夜在城门之下呆了一夜……
或许,石亨有他侄子一半的心思,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无所畏惧,骄傲自大能够辉煌,可却是短暂的,要想活得久,还是要学会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