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朱见深叹了口气道:“朕就知道这帮人啊,有着很多的法子给朝廷找麻烦,这次竟然有办法,让这个胆小的人都出来做起了幕后老板,充当这些地方豪绅的保护伞……”
“不过,朱仪竟然去了南京,想必他也十拿九稳,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日后啊,朕也不敢将远海司交到他的手上了。”
说着,朱见深便把碟文放到了御案之上:“你也看看”
“是,陛下。”张保恭敬道,而后也拿起了碟文看了起来。
宁波府当年有一个应宁天成,让东南商贾吃尽了苦头,导致在朱见深大婚地时候登闻鼓被敲响,锦衣卫指挥使朱骥,同知刘通二人亲自前往宁波办案,案结之后,朝廷虽然没有出法令明确禁止取缔这种银庄,但在风口浪尖上面,还是有着诸多的银庄解散不干。
这才过了几年,新的应宁天成又出现了。
不过,现在他的名字叫做远海贯通,锦衣卫调查,这个远海贯通宝还是有着浓郁的官府背景,涉及到一位地位很高的勋贵身上。
并且以这个勋贵之下,出现了很多地方乡绅的身影。
性质也变了一番,在之前是存银,现在是贷银。
而且这帮家伙的客户全是拿到远海通行证的商人。
这些商人可以用手中的远海凭证从这个远海贯通宝的银庄换取诸多的流通白银,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人会给你白送银子,他们要的是远海通商之后利润的一半。
这看起来像是风险分担,而那些商贾也是这样觉得,所以超过六成的商贾都换了一笔银子,来筹备货物,在多添两艘海船,想着赚一把大的。
文书上面,本是白纸黑字,抵赖不得的,可有一个商人在晚上的时候,拿出文书查看,透着烛光,他发现了文书的最后一段文字下面,竟然还透出几个字来,而后这商人研究了一番,发现在文书上最后面的还隐藏着一段文字:若船队不归,贷银的商贾需连本带利地归还贷银。
好家伙,裸,不,贷中贷……
这商人看到这段话后,那叫一个慌张,去找其他人,发现他们的文书上面都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最后得一段文字都被隐藏起来,
这样商人可都不乐意了,他们便将银子筹措出来,还给这个远海贯通,可人家不收银子,只要凭仗。
现在正是两方对搏公堂地状态,
而在宁波地朱仪在听闻这件事情后,哭笑不得,颇为无奈,连海都还没有出呢,一个出海通商凭证就出了两次的幺蛾子了,而现在的朱仪已经去了南京寻找那位大人物了。
张保看完之后开口说道:“陛下,这,这不是在巧取豪夺吗?”
“巧取豪夺,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这些手上有权势的官员,拿捏这些个商人,就如同猛虎拨鸡一般,你吩咐下去,让南京那边的人盯着魏国公府,看看这个魏国公,到底会不会执迷不悟,若是听了朱仪的劝告,到也罢了,若是不听,哼……”
“是,陛下。”张保赶忙应道。
原来,南京的大人物就是魏国公府魏国公徐承宗…………
“让汪直进来吧。”
“是,陛下。”
张保说着,便缓慢的退出了乾清宫。
而在乾清宫外,赵化农,汪直两个人站在一起。
赵化农一直打量着汪直,而汪直却是低着头,显得十分畏惧赵化农。
“听说,大皇子殿下还因为你的事情,在乾清宫中哭闹不止,我看你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怎会让殿下念念不忘呢。”
汪直闻言,低声说道:“奴,奴婢听不懂赵督公的话……”
“真听不懂,还是懂了装不懂呢。”
“奴婢真不懂。”汪直赶忙说道。
张保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可赵化农却是连道理都不讲,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之辈,要是汪直再赵化农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欲望,赵化农可不会想着留他的性命。
再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藏拙是这段时间,汪直学到的一个技能。
出身卑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