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直注意到了刘通的脸色,暗道一声不好,这家伙想多了。
当下汪直知道不能再打哑谜,赶忙接着说道:“虽然在朝鲜,刘指挥使也是朝廷命官,也是大人物,可这平壤,终归是平壤,跟京师相比的话,差距太大了。难道刘指挥使就不愿意回京为官吗?”
“我刚刚所说的帮扶之言,正是此意。”
正在胡思乱想的刘通听完汪直的话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搞情报工作的哪个不敏感。
他们知道的事情多安全也难以得到保全,而像朝鲜这较为特殊的存在,更是难以预料。
对待前朝的文官群体,人家没有犯国法。
即便皇帝再讨厌,也拿人家没有多少办法,可对待厂卫系统的人员,皇帝在处理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大的顾及了。
“像我们这种人,在哪里都是为了给陛下办事,不管是在京师,还是在平壤,都不会有丝毫的松懈,当初本官来到朝鲜,因失职之罪被流放而来,没有跟其他的罪人一般修路架桥,做些苦功过活,已是陛下天恩浩荡,可不敢再有任何的想法了。”
刘通的话,汪直并没有听到心里面去。
在他看来,只有靠近权力本身,才能拥有权力。
刘通这样的顶多就是朝鲜的地头蛇,在真正的权力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汪直跟刘通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在互相试探下结束了。
汪直也清楚自己脑子够用,可他也明白,自己但办事能力还是有些不足,经验不足。
他能够看到自己的弱点,并且正视自己的弱点。
他在朝鲜漫长的岁月中,还真的要在刘通,以及朝鲜这些千户身上学一些东西,积累一些经验,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无懈可击。
前面傲气是为了确定自己的底气,但后面的傲气可就会影响他学习的进度了。
没有人愿意跟一个目中无人的小太监打交道的。
当下,过了几日后,他慢慢的改变自己说话的语气,态度,这个改变的时间很慢,这样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而朝卫的人在对待这个京师来的小太监可是一点都不敢怠慢了。
汪直说他爱学,走的比较急,也没有把自己的先生给带过来,一名千户听到之后,赶忙给汪直请了一个先生,专门陪着爱学习的汪直。
汪直在认识一些字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进入存档房,查看朝卫积累数年的卷宗。
在卷宗之中,有跟京师司礼监对应的事情,但这种事件是少数的,而跟地方官府对接的事情是比较多了。
所有的卷宗,从诸多事务的发展,到官府的处理方案,朝卫的善后事宜,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对于汪直的所作所为,刘通也不过问,任他行事。
而汪直就这样进入了沉浸式学习状态,并且在之后,积极的参与到了朝卫的任务中去,实地磨练自己,让自己变成一个对皇帝有用的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从皇帝的身上获得他梦寐以求的权力……
朝鲜比京师还要寒冷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