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是于谦的好友,亲信,新税制政策的坚定支持者。
新税制是于谦留下的政治遗产,也是于谦为大明朝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李秉一定会坚持下去。
而换个角度,布政使赵应名,按察使耿柄仲也算是李秉的亲信手下。
想干事情,不管是君子小人都要用。
赵应名伪君子,耿柄仲真小人。
这一点李秉也很清楚,可他却需要这样的人为他做事。
赵应名,成化元年进士,成化三年以翰林院编修的身份,外放至长安县任知县知州,十余年不断升迁,在新税制的执行之时,赵应名立即投身与李秉的门下,成为了地方改革派。
也是在新税制的推行之后,让他从按察使变更为布政使,原布政使因为新税制之事,被弹劾免职。
赵应名是个典型的官僚机构代表,不愿承担责任,但却很会投机,新税制推行这么多年,他顶着这个名头干事,被提拔,重用,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只会喊口号。
可赵应名的口号喊得响,说也说的绝,也是这一点,成为了他的闪光点。
而耿柄仲是正统十年进士,为人心狠手辣,同样,他也是推行新税制的既得利益者。
他比赵应名,李秉都要大,若不是新税制的时候,他不按套路出牌,用一些较为过火的手段,在西安府开了一个好头,只怕西安府的新税制,不会进展的如此快捷。
而他也吃到了红利,到了五十八岁的年龄,从西安知府的位置上,升迁到了按察使。
并且是在他儿子犯了国法“被杀”之后,得到的升迁。
可以说,在新税制的事情上他是功臣。
可也是一个全身充满血腥,肮脏的功臣。
领导想要甩锅。
即便你心里面不满意,也要接着。
赵应名听完李秉的话后,看向耿柄仲说道:“下官也不清楚啊,想着,这些时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你说呢,耿大人……”
耿柄仲赶忙说道:“是啊,巡抚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了,下官执掌刑名,可从来都不知道咱们西安府有什么案子啊。”
而都指挥使郭崇却是一言不发。
他管的是兵事,而且才来两年不到,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这一摊子出的问题,所以也不愿意跟着赵应名,耿柄仲两个人在这里打哑谜,说漂亮话。
李秉并未多说什么,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是放在新税制推行的上面。
在开封周王,西安秦王等宗室诸王,开始遵守朝廷的规矩后,也将整个新税制推到了一个巅峰的状态。
河南,陕西两省的官绅与江南的士族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这边顶多是地方势力的相互勾结,庇护,而江南的官绅可是有着手眼通天的本领,一封书信,指不定就到了那个朝中大员的手中了。
所以在宗室王爷都屈服了,河南,陕西两地的新税制,推行便快了许多。
这些人也渐渐没了抵抗的心了。
“不管是什么案子,也不管是谁的问题,都不能影响了今年的秋收税银。”李秉开口说道。
算是定下了一个基调。
而听到李秉的话后,耿柄仲心里面算是松了一口气,对啊,今年陕西三府,河南五府,都是第一次推行新税制之后的秋收,朝廷,陛下都等着数据,银子呢。
在这个关头,一省刑名被抓,岂不是徒增变故。
想必,朝廷也会权衡利弊。
这个时候的耿柄仲还在找理由自我安慰。
就在来巡抚衙门之前,他得到了耿怀被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