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现在自己对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威胁,为何要平白无故的摊上杀父的骂名呢。
看着朱祁镇满脸惊愕。
朱见深也是立马反应过来,看来,自己的举动是吓到太上皇了。
“父皇不要惊恐,只是简单的喝杯酒,绝无其他的深意。”
“哈哈,能有什么深意呢,瞧你说的。”朱祁镇笑着回复道,并且端起了酒杯,与朱见深碰杯而饮。
而朱见深也是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后,朱见深问道:“父皇,您可曾后悔过……”
“后悔?什么是后悔?”
“后悔当年不顾大臣反对,执意御驾亲征,导致帝位传到了我的手中……”
听到这话后,朱祁镇放下酒杯,想想这些年的遭遇,心里面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怎么能不后悔啊。
悔到肠子都青了……
“朕不后悔,你这个皇帝做的比朕好,朕怎么会后悔呢……”说完之后,朱祁镇又是干笑两声。
而朱见深一直看着朱祁镇,心里面早就知道了答案,也没有揭穿与他。
第二日,凌晨。
天还没有亮。
朱祁镇便早早的起床,给自己的妻子钱太后告别,临走之时,还宽慰一番妻子:“不用担心,朕很快就回来了,这次朕是去祭祖的,太祖高皇帝在天之灵应该很想见到朕这个后世子孙。”
若是换作旁人,差点把祖宗百战而得的基业弄丢,肯定是没脸去见老祖宗。
可朱祁镇不是旁人,他的想法也不一样,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还认为自家老祖宗朱元璋在天之灵,看到自己这般孝顺,应该很是欣慰。
南宫宫门之外,早就有数百名锦衣卫,以及十几名东厂的人在等待,这些人都穿着便服,不过腰间都挎着武器。
这些人等了片刻之后。
南宫的宫门被缓缓的打开。
数辆马车从在东厂的人驾驭下,缓缓的走出南宫。
在这几辆马车之中,最为宽大,奢华的是朱祁镇的座驾。
这是进入南宫之后,朱祁镇第一次走出来。
他透过马车的窗户,看向外面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朱祁镇出来了,我出来了……
…………
云南,昆明城。
官驿之中。
代替王淼的刘清宗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还是穿着自己那一身破旧的绿袍官服。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十几封书信,都是外出巡查官吏的汇总。
刘清宗在西南三省呆了一年,对于朝廷的仁政推行的很是彻底,也给深受战争拖累的百姓,争取到了切实的好处。
这一年的时间内,刘清宗走访了三省的三十二个县,弹劾当地官员不作为的奏章六十五封。
但刘清宗太过刚硬,为了推行朝廷的抚民策,对于地方官员的压迫可是到了极限,一年时间,先后有三名知县吊死在县衙之中……
他们死的时候,纷纷留下遗书,痛斥酷吏刘清宗步步紧逼,逼死了他们。
这也让刘清宗在西南三省的官员之中,有着一个称号,刽子手,屠夫……
不过,刘清宗的内心并无什么波动。
不逼官员,就是苦百姓,总是要有一个抉择,吊死的那三个县令,到底是不是自己死的,都不知道,故刘清宗也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