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内生活了很多宗室,其中有很多确实是犯了重罪,或是受到了牵连,凤阳高墙是禁锢了他们的自由,可在某个方面,也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这么多年,真的被杀的宗室,寥寥数人。
朱文圭是什么都不懂得年龄就被带到了高墙之内生活。
他是朱标的孙子,朱允炆的儿子,跟朱瞻基一个辈分,也就是朱见深的爷爷辈。
这些年来在高墙之内生活,吃喝不愁,在高墙之中,有儿有孙,可却还是如同孩童一般,诸事不知。
朱见深见到他之后,有些诧异,自己这老爷爷还是让朱见深有些诧异,脸色白皙无一丝皱纹,精神状态也挺好的,就连白发也没有一根,眼睛之中充满了茫然,懵懂,甚至有些干净。
他身形高大,相貌堂堂,跟画中的太祖高皇帝有着几分相似,穿的衣物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却很是干净,想来照料他的人,对其还是不错的。
一直照管他老宫女,老太监也被带了过来,不过在偏殿外候着。
朱见深见到朱文圭之后,便开口询问他在这里住的习惯吗,话一出口,朱见深就感觉自己说的不对,人家都在这里生活六十年了,怎么可能不习惯呢。
而朱文圭听到朱见深的话,看向了朱见深,半晌之后,一句话都不说。
站在朱见深身旁的赵化农赶忙说道:“建庶人,陛下在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朱文圭不搭理朱见深,当然也不会理会赵化农。
场面就这样尴尬下来了。
朱见深脸色平常的看着朱文圭,而朱文圭也直勾勾的看着朱见深。
这是朱见深长大之后,第一个敢这样跟他对视的人。
片刻之后,朱文圭开口问道:“就是你抢了我爹的皇位,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吗?”
听完朱文圭的话,朱见深愣了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虽然不是自己夺得,可自家祖宗做的事情,他这个做子孙的也只能认下来。
赵化农赶忙大声呵斥:“放肆,建庶人,休要胡言乱语。”
朱文圭看了一眼赵化农,而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朱见深的身上,仿佛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而朱见深对着赵化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而后便开口说道:“是,也不是。”
朱文圭听完朱见深的话后,又是想了许久,而后指了指朱见深,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你这衣服没我的好看,哈哈哈哈……”
朱见深听到朱文圭的话后,也是忍俊不禁,刚刚话题那么严肃,立马就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
朱文圭被养成这个样子,说白了,也是符合朱棣的利益,朱文圭到了十岁,才能够完整的说下一句话,没有启蒙过,也没有读过书,他的世界就是高墙之上的那一片小小的天空。
朱见深听着朱文圭的大笑声,心中并无恼怒:“那朕就差人给你再做几身衣服。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样。”
一听到做衣服朱文圭立马就兴奋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