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一道道的至理名言从书院之中传出,而坐在马车之中的朱祁镇是听的真真切切的,可人与人的情感是不相同的,学子高声朗读中他们心中的理想,坚持,在朱见深这里,却只是有些吵闹,让他心烦意乱。
他对着外面说道:“走快一点,每天晚上都吵个不停,这是读书人吗?有没有公德心啊!又吵又闹的,街坊邻居们不用睡觉了,真是不知道那些地方官是怎么想的,不管管他们,反而去管花船这种事情,哼,本末倒置,稀里糊涂,都是酒囊饭袋……”
而在外面驾驭马车的车夫听到朱祁镇的话后,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骑着马的王椁,以及数名护卫也都是加快了脚步。
现在的南京晚上是不允许外出的,到处都是巡城的兵士,几乎朱祁镇每次外出,都会被拦下来盘问一番,而每次王椁都是废了很多的口舌,才得以通过。
马车之中的朱祁镇明显感觉到速度快了一些,当下便闭上了眼睛,想要享受片刻属于自己的宁静。
可朱祁镇刚闭上眼睛,加速的马车忽然就停下了,而朱祁镇没有一点点防备,惯性让他很是狼狈。
朱祁镇大怒,一把扯开帘子,刚想开骂,话还没有说出口,注意力就被前面的阵仗给吸引住了。
四十多名高大的黑衣汉子,将道路堵得死死的,关键是他们身上还带着刀。
而在这些汉子的后面,隐隐看到一辆马车的身影。
看着这些人,朱祁镇心里面一下子就没底了,他拍了拍车夫,轻声说道:“掉头,我们回去……”
车夫也赶忙点头,想要驾驭马车掉头,可此时在后面的小胡同处,又钻出来一队汉子,将他们回去的道路也给堵死了。
骑着马的王椁走上前去,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马背上的佩刀处,虽然是太监,可王椁是实打实的武监,手上功夫,刀法在整个东厂可以排进前五,曾经在二十人的围攻中,杀出一片血路,全身而退。
在往前走的时候,王椁又看了一眼一直守在马车旁的一名护卫,那护卫授意,翻身下马,登上了马车:“陛下,不要害怕,这马车只有车门可入,待会若是有不测,我只要守住门,您便可高枕无忧,这里离府学不远,一旦有变动,巡城士兵会立即到来,您不会有危险的。”
听到护卫的话后,朱祁镇咽了口水:“不怕,朕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小场面还是吓不住朕的……”
他确实经历过大场面,可那个时候,他险些吓尿。
虽然这样说着,可朱祁镇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到了自己的车中……
而护卫也就这样守在了车门处。
这个时候,朱祁镇多少是有些后悔,今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