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视的照片一角,如一道白光刺进记忆层,白芡脸色骤沉,明白自己究竟忽视了什么。
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到路边。
白芡伸手按住对方不安分得想往里钻的手,扭过头盯着已经红透脸的邵籽之:“你桌上的那块蛋糕,是谁给你的?”
照片是邵籽之中途随手发给自己的一张自拍照,她当时满心焦虑,见那张照片里没有酒杯的影子,也就没多在意。
正是如此,才会遗漏了女人身后桌面上,那块已经被尝过一小口的黑森林。
小姑娘现在还能保有一丝理智,看来这次的药,药劲没有上次的可怕。
她一边回想,一边缓缓解开自己这边的安全带。
“唔,是章潮给的,他前面,唔,前面有给我一杯橙汁,我听你的话,没,嗯,没要,后来他,唔,他就给了我那块蛋糕,我,嗯,我饿得不行,就,唔,就把它吃掉了,呜,白芡,我好难受啊,热热的,好难受。”
——章潮就是这个世界的渣男男主。
白芡本想再多询问一点,但这时邵籽之已经成功解开了安全带,不给女人反应的时间,像条滑溜的鱼,眨眼间,就从副驾驶那边跨过来,迎面坐到了白芡的大腿上。
小姑娘不管不顾地抱住她,海藻般的长发与她的交缠,呼吸之间,满是对方身上甜味的清香。
理智因这火苗而不断溶解,邵籽之难受得几乎睁不开眼,开始无意识地把脸贴向她,滚烫的脸颊触及对方冰凉的脸,就如雨水入了海、落叶归了根,再也不愿分开。
撒娇的软叫听得人瞳孔崩张。
“姐姐,帮帮我,我好难受,姐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滚烫的红唇去亲她。
原本要碰上白芡唇瓣的唇,因女人及时的偏头而落在了唇角。
未能偿愿的小姑娘不肯罢休,委屈巴巴地又要往人嘴上啃去,口中如困兽般慌乱无措地喃着:“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了,姐姐,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姐姐。”
白芡冷静地扣住对方精致的下颌,将再度失去理智的女人摁向身前的中控台。
像是幼弱的稚兔被凶猛的苍鹰扼住了咽喉,邵籽之不安分地试图挣扎,她今晚穿的是抹胸式礼服,本能安全裹好主人风光的深红色长裙,在对方越来越用力的挣扎下,缓缓沿着那纤细的腰肢滑落。
漂亮的弧线本就勾得人挪不开眼,现在更是刺激得让人恨不得在那上面留下几道凌/虐的痕迹。
白芡的声音开始颤抖:“乖乖坐回去,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我不去医院,我要姐姐,我只要姐姐。”
往日里总是“白芡”“白芡”叫着的女人,现在却用这一副软得不行的腔调叫她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别提多考验人的耐性。
白芡的气息逐渐不稳,松开手,试图把不乖的妖精绑回可以暂时禁锢她的领地:“邵籽之,听话,这里离医院很近,我——唔。”
下颌上的力道消失,邵籽之瞬间又恢复了活力,猛地往前一撞,再次压回白芡怀中。
这回聪明得不再多说浪费口舌的话,直接朝着梦寐以求的另一张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偷袭成功的邵籽之,毫无章法地在人嘴中肆虐一番,如狂风过境,满地狼藉过后,只余下不成串的颗颗水滴,在空中汩汩坠落。
“姐姐好甜。”暂得满足的小姑娘,总算把人松开。
她作势要起身,反被人一把扣住腰,重新按了回去。
女人的肌肤娇嫩,不愿再忍的手,很快在上面留下数道诱人的印痕。
“去哪儿?”
擅自点起火、未察觉危险即将来临的邵籽之,乖乖地回答一声:“我们回家,我好像还可以忍一忍。”
细长的手,穿过腰际,探上女人不曾藏于礼服中的漂亮蝴蝶骨。
她道:“但我不行了。”
那片向来纯净的黑眸,再也寻不到往日的一丝冷静。
如黑云压城,透着让人脊背生寒的大片深沉。
邵籽之被推回狭窄的中控台,挣扎推拒的手,被女人单手扣着,往上按去。
她呜咽:“这里好窄,我不喜欢。”
女人鼓励般地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喜欢,我说了,别勾引我。”
“呜呜呜,姐姐,回家好不好,我不会再乱亲你了。”
拉链被缓缓往下勾开的声音,隐在女人恶魔般的低语声中。
“小姑娘,晚了。”
邵籽之醒来,人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
喝酒会断片,上次的药也能断片,唯独这一次,她能清楚地回忆起,受了药/物控制的自己,是如何同人索吻,如何被人掌控在狭小的车厢内,最后又是如何咬着对方的肩,泣不成声地呜咽着不要两字的。
邵籽之不敢再去回想,她深深地吐了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就和之前一样,这只是白芡又一次好心的帮助而已。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下床,洗把脸后,才算真正冷静下来。
房间门被叩响,传进来白芡再平常不过的问候:“醒了没?早饭已经来不及吃了,我现在去买菜,你中午要吃什么?”
“我想吃锅包肉,还有清蒸大闸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