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芡,你睡觉不会打呼吧?”
“不会。”
“那你会磨牙吗?”
“不、会。”
“你会不会梦游切西瓜?”
白芡咬牙:“邵籽之,先把你要咧到嘴角的笑给我收一收,这样你的嫌弃听起来才会比较可信。”
被当面拆穿的小姑娘也不觉得羞,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女孩子一定要矜持,我觉得我做得非常好!”
“呵。”
若是你知道自己大半夜地又哭又闹,还非要人抱着自己亲了抱了才肯睡觉,也不知道会不会脸红现在这句大言不惭的话。
熄了灯。
和她一起平躺着的小姑娘,突然侧过身,在夜色中盯着她问:“不过白芡,你干嘛突然要跑过来和我一起睡?是今天拍的戏吓到你了吗?”
“没有,别多问,我困了,安静睡觉。”
“好吧,晚安。”
白芡的决定有所成效。
和昨晚同样的时间,“江皇后”又醒了过来。
这回不再走到客厅凄厉地跪在地上哭了,但同时,她磨人的本事又高了一层。
缠着白芡非要亲亲抱抱,一一被满足后,又像只贪心的小猫,依偎在人怀里,软乎乎地还要“男人”的怜惜:“寒郎,你为什么不肯碰我,明明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为什么你还不肯碰我呢?”
白芡被闹得实在没办法,索性恶意满满地随口道:“因为孤不举,所以才一直拒绝你。”
这句话的杀伤力看来有些大,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被惊得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白芡很满意她的沉默,歪过身子,背朝着对方就想睡过去。
一只细弱无骨的小手伸过来,拉着“男人”温热的手,紧张地往后牵引。
坠落悬崖的人,攀住了光滑崖壁上突起的一块救命巨石。
“寒郎,这样子,也不行吗?”
这些日子,白芡前前后后加起来被撩拨过不知多少次。
心里那个早已摇摇欲坠的天平,在触及柔软的刹那,彻底倒向了某一边。
她不再忍,黑眸沉得比夜色还要深:“邵籽之,你就非得勾/引我?”
女人的羞涩浅吟化为含糊不清的呜咽,摩擦而生的火苗,烧干了整夜的平静。
白芡想过让邵籽之自食一下入戏太深的恶果,却因“江皇后”口中一成不变的“寒郎”声,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时的心软,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把一切收拾得和小姑娘入睡前一样,最后,在窗缝吹进的一股夜风中,搂着餍足的“江皇后”入眠。
第二天,邵籽之表现的和往常无异。
俨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白芡突然就理解了原剧情里,为什么这家伙会被渣男欺骗到那种地步。
“白芡,晚上你拍摄结束的时候,我去接你,然后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不怎么样,剧组人这么多,万一被有心人拍到我上了你的车,明天你和我的相关词条肯定会挂满热搜。”
邵籽之向来洁身自好,从来没和哪个明星出过花边新闻。
离她拿到最佳女演员奖项的日子越来越近,白芡事事都小心,可不敢因为一时的疏忽,而毁了整盘棋。
“不是去电影院看啦,我把黎园的那套别墅顶层改成了一个露天小型私人影院,到时候我们去那里看,你今天坐公交到‘占鹿站’就行,我在那里接你,保证不会被别人看到的,白芡,这样你总可以答应我了吧?”
白芡:您房子多,您说了算。
……
近一个星期没出现过的邵凉榕,再次过来探班。
这回不止给大家买了奶茶,还帮每个人的午饭升了级,从盒饭套餐变成了三人一桌的某家名店的数道招牌菜。
和白芡对戏的男演员昨天半夜因急性肠胃炎而进了医院,今天便请了一天假,原定下午的拍摄只好改了时间,她蹭了顿剧组的午饭,收拾东西先行离开。
在站台处等了一会儿,公交还没等到,倒是见到了准备回公司的邵凉榕。
“白芡,上车!我载你一趟。”
白芡一向不会拒绝这种白嫖的机会。
“我姐怎么都不来接你?我上次不是才教育过她吗!而且她最近又不拍戏,一个成天待在家里的无业游民,居然还忍心每天看你这么辛苦地乘公交来回,也太不负责了!”
白芡被她义愤填膺的态度弄得想笑,调侃道:“要不我给你姐打个电话,你把刚才的话,再当着她的面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