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琬本身对学习没有半点兴趣,所以不论是文还是理,对她来说都一样。
每一门高考科目,白芡都帮她找了私教。
还拜托一个资深教师帮忙,根据傅思琬目前的情况,安排了每周的课程计划。
就这样,傅思琬把“学校”搬回了家。
年关将近。
傅思琬独自参加了家庭式的期末考,这是白芡要求的,正好可以检验一下小姑娘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少女对自己能考多少分心里早就有数,在老师无奈地将试卷递给女人查阅时,起身就跑。
看见试卷上难看的分数,白芡简直要被气炸:“傅思琬!”
砰的一声,门被人迅速关上,隔绝了女人惊天的怒吼。
私教告诉白芡,傅思琬平时上课的态度一直很认真,从没开过小差,她还以为小姑娘是真的学到了东西,可这实在不忍直视的分数,也的确打了她的脸。
对方叹息着离开,留下白芡一个人,好笑又好气地盯着试卷分数栏那个3开头的两位数。
她冷静下来,将自己揉皱的试卷重新摊开,弄得稍微平整一些后,动身去敲次卧的门。
“傅思琬,你确定要我自己去拿备用钥匙开门?”
两秒之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少女将门拉开一道缝,堪堪露出自己的半张脸。
不服输的表情里头带着不安,一时看起来就像是主人出门时把家拆了的哈士奇——只不过小狗看着比较蠢,她看着比较惹人怜。
白芡被她的样子逗笑,彻底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我们聊聊?”
傅思琬直直跟她对视片刻,才将门又拉开一些。
白芡新拆了包鱿鱼丝,递给坐在床沿边的少女。
傅思琬接过,刚往嘴里放进一根,就听见女人开口。
“你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当家长。”
白芡说话时,整个人会下意识站得笔直,又因为要同人对视,便会将下巴压低。
与她相反,傅思琬想要看着她,就不得不被迫仰起头。
这种低人一等的姿势让她厌恶,漂亮的细眉拧成一团,嘴里放进的鱿鱼丝,也因这抵触的情绪而忘了嚼。
白芡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点,继续道:“除了家长以外,其实我更想做你的朋友,跟你做那种,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都愿意跟我交流的朋友。”
女人一直盯着她,见她的面色越来越沉,口中最喜欢的鱿鱼丝也没有吃,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蹲下/身,直到自己的视线和对方的处在同一水平了,才试探着开口:“现在,傅思琬小朋友,你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吗?”
少女的心脏因女人贴心的举动狠狠一颤,有一道刺眼的无形之光,突然直戳进她眼中,害得她只觉得眼睛又酸又痛。
对方这样半蹲的姿势看起来并不好受,但她的脸色丝毫未变,就如以往一样,总会无条件地纵容她。
“你嫌弃我的床?”
傅思琬的声音微哑,里头含着的,是被人轻易一碰,就能冲破那层薄膜、充斥整间屋子的委屈。
白芡好笑她这金鱼记忆:“上周我要进你屋子帮你打扫,是谁让我别碰屋里东西的?”
她对这家伙小狗撒尿占地盘一样的态度倒是不介意,不肯让她碰,反倒还省了自己帮忙收拾的精力。
傅思琬不自然地别开眼,她想起了这回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芡把话题扯回去:“这些都没关系,你有你自己的界限,我不会强硬地想要闯入,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傅思琬同学,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用我再特意提醒你,你应该也知道,高考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我不是来和你说教的,只是想和你像朋友一样交流,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人温暖的手,搭上她的,往里一扣,十指便紧紧地勾住了:“我很遗憾没能参与你前面十多年的人生,突然进入你的世界,考虑问题自然有些片面,关于这一点,我先跟你道一声歉,现在仔细一想,我才意识到你之前花在学习上的精力,显然并不多。”
“一下子让你进入如此高强度的学习状态,你肯定要抵触,事实证明,我反思得没有错。傅思琬,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我给你时间,你自己冷静地想一想,接下来,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希望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白芡出门离开时,忍不住又回头。
“我知道通往成功的路不止一条,但是你做任何事,都需要学习,如果你现在连最基本的理论学习都没法做到,那你将来又要如何成功?”
“我就在外面等你,你认为自己考虑好了,就出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不会催你,毕竟关于人生的思考,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因为我在等你的同时,未来的你,一定也在期待你自己现在的回答,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问,追文的你,今天学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