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芡发现的时候,小姑娘的半条腿已经沿着沙发垂落在地,诡异又不美观的姿势,给人一中下一秒就会从沙发上掉下来的错觉。
她走过去将人抱起,放进那个自己成为原主之后,从没有使用过的休息室。
刚将薄毯替人盖好,紧闭着眼的小姑娘,缓缓睁开了眼。
她睡眼惺忪,显然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眯着的眼眸柔柔地盯着白芡,软声又不甘地问她:“这里除了姐姐,还有别的人躺过吗?”
白芡不想回答这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抽身就想走,衣角被人紧紧攥住,傅思琬红着眼,无声地同她争执,态度执拗得非要等到她的回答不可。
女人轻轻掰开小姑娘的手,在人娇气得就想闹出声时,无奈道:“只有你,安静睡觉,可以吗?小朋友。”
一道身影迅风一般从床上坐起,等白芡反应过来,成功在她唇上偷了个吻的小姑娘,已经躺了回去。
白芡垂眸,瞧见她这副“我要睡觉了,你不准吵我”的模样,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什么好的都没学,倒是把如何吃她豆腐并且如何让她气不起来的坏手段,掌握得精通。
……
白芡当初会选择跟少女住在兰梅庭,就是因为它附近的大学城都是名校。
录取傅思琬的学校,虽然也在a市,但和兰梅庭的距离,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单是地铁就得转两趟,加上步行的时间,足足三个小时。
填志愿的老师是白芡找的,她知道小姑娘不会去读其他城市的学校,就只跟老师提了要在a市这个要求。
傅思琬对志愿学校并不关心,白芡则是因为那一阵比较忙,再加上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还不如人家金牌志愿老师,也就没管这方面的事。
现在看到结果,小姑娘差点难受得哭出来。
白芡来不及说话,傅思琬就已经哀怨无比地冲回了房,砰的一声,把自己关进了门里。
她这一待,就足足待了一整天。
期间白芡敲过几次门,平日里跟小狗一样黏人的家伙,今天一反常态,一声也不吭,就这么独自窝在房间里生闷气。
白芡知道她在委屈什么。
高考一结束,小姑娘就提前跟她说了自己大学不住校的事。
女人一开始没答应,这个年纪的小孩,还是该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比较好。
傅思琬跟她保证,自己上大学以后,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而是会试着去交朋友,白芡才算同意。
现在学校离兰梅庭这么远,傅思琬就算不想住校,也不可能。
眼瞧着晚饭时间已过,饿了一天的小姑娘还是没有出来的打算,白芡只好煮了碗馄饨,端着走到门边,再一次敲门。
“我煮了馄饨,你吃一点。”
不出意外,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白芡掏出备用钥匙开门。
屋子里。
傅思琬埋着脑袋窝在床边,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也没给任何反应。
白芡放下碗,走过去蹲下/身子,揉了把少女温顺的黑发。
“这样生闷气,除了能把自己气坏,我们傅思琬小朋友,还能得到什么呢?肯定什么都得不到,所以这样一点也不划算,对不对?”
“之前都说了要把我当朋友,有什么事的话,一定会把自己的想法,毫不保留地告诉我,结果某人嘴上说着喜欢我,实际上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觉得我怎么相信你的喜欢?”
傅思琬闻言,猛地抬头。
像小狗一样故作凶狠地瞪她:“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没有人!”
白芡用指腹擦了下她额角闷出的细汗,嗓音压得很轻,像春风一般柔。
“所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嗯?”
傅思琬的眼泪夺眶而出:“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巴不得我去住校,当初我呜呜,我求了你那么久,你才不情不愿地答应,呜呜呜现在我的学校那么远,你肯定要高兴死了!”
小家伙一整天不肯搭理她的悬案,破了。
白芡被她质问的态度逗笑,又觉得小姑娘这副委屈的表情让人有些心疼,不再说些没用的废话,无奈道:“平时在我面前厉害得不行,怎么关键时刻,就又怂了?”
傅思琬鼻子红红,表情困惑而迷茫。
女人伸手点在她那小巧可怜的秀鼻上,轻笑:“你就没想过,要我搬过去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双向奔赴yy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