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籽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和往常一样温柔——
拂过人的耳畔,如同傍晚漫步于夕阳下时,那阵能够抚平一切糟糕情绪的微风。
白芡喜欢女人身上的每一点。
如果一定要问最喜欢的一样,大概就是她跟自己讲话时,那双似乎永远都能盛着柔意的笑眼。
她现在坐在女人怀中,背后没有长眼睛,自然无法看见身后人的表情。
但从对方一成不变的温柔语调来分辨,大抵也和以前一样,是不含责备之意地笑着的。
因女人刚才的话而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情绪,这一刻又因她的温柔态度而被安抚好。
向来听话的少女点了下头,用最直观的动作,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真乖,不愧是姐姐最喜欢的芡芡。”
哄小孩一般的话,倒是让少女闹了个大红脸。
邵籽之恍似未察,紧随着问:“那芡芡,从现在开始,你该叫姐姐什么呢?”
“嫂、籽之姐。”
小兔子硬生生地转了话音,听见身后人表示满意地应了她一声。
以为“亲哥出/轨”的事到这里,自己就不需要再参与的单纯少女,犹豫了下,准备起身。
贴着女人的身子刚和人分开一些,就被对方又重新环着腰揽了回去。
“芡芡要去哪儿?姐姐可还没有被安抚好情绪哦。”
她解释:“这件事是我哥哥做错了,既然籽之姐也知道了真相,我觉得,应该给你们一个单独交流的机会。”
女人低笑了声:“芡芡真可爱,是以为姐姐今天才知道的吗?”
白芡心头咯噔一响,直觉可能有什么超出了她的想象。
对方没有给她多做思考的机会,无声无息间,两只手都已经重新伸回了毛毯之下。
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截了当地开口:“芡芡也知道哥哥做错事了,那芡芡身为哥哥的好妹妹,是不是该为了哥哥做点什么,好替他忏悔呢?”
白芡只听过“父债子偿”一词,却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出现“哥债妹偿”的情况。
可无论从哪个方面去考虑,她好像都没法拒绝。
沉默两秒,小兔子软声开口:“那籽之姐想让我做什么呢?”
女人笑:“芡芡什么也不用为姐姐做,只是姐姐想要发泄一番而已,姐姐想要这样做,芡芡觉得可以吗?”
发泄一番?
当这个词的使用对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时,不免让白芡产生了一种,自己可能要被女人家/暴的错觉。
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做,不对,肯定不会这么做!
定下神来的小兔子又一次点头,甚至主动问:“那姐姐是想现在就发泄吗?”
邵籽之眼中笑意更深:“姐姐如果说是,芡芡愿意吗?”
本该是一段语意不太阳光的对话,却莫名让白芡有种暧/昧因子突然发酵起来的感觉。
“芡芡不说话,那姐姐就当芡芡是答应了,接下来,姐姐就要把坏心情发泄出来了,不管姐姐做了什么,芡芡都要记得,不能叫出声哦。”
下巴抵上少女的肩,低得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叫人心头不由一颤。
“不然,哥哥就要误会姐姐是在欺负芡芡了,芡芡应该不希望姐姐被误会的,对吧?”
女人没再退开,温热的气息因为亲近的姿势而持续不断地喷在少女耳朵上,她觉得有点痒,下意识地想往边上躲。
没有躲开,又被对方缠住了。
她颤声:“姐姐,可以请你快点发泄吗?”
小兔子都如此热情地邀请了,她又怎么能让小家伙失望呢?
白芡感觉自己腰上的手被松开了,还没放松一下,就被女人接下来的动作给刺激得瞬间弓起了身子。
“籽、籽之姐?”
羞赧的少女很是手足无措,她想把对方“不干净”的手拿开,却又怕是自己误会了,对方可能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但很快,对方不分反捏的动作,让她知道了自己为之解释的想法有多离谱。
“现在的这一件,是不是姐姐当初陪着芡芡去买的?”
脸色通红一片的小兔子算是知道了女人为什么要强调不能发出声音,若是她们现在的样子被男人看到,绝对不会只被当成是关系亲近的表现。
——就算有一些好友关系好到可以肆无忌惮地这样做,但那绝对不会是她和邵籽之。
“姐姐只是让芡芡不要突然叫出声,该回答问题的时候,芡芡还是可以讲话的哦。“
女人的脑袋像是在她肩头生了根,贴上之后,再也没有挪开过。
两处都受着刺激的少女很快撑不住,弓着的僵硬身子软了下来,逐渐无力地下意识往后靠,最后,几无间隙地窝进了女人的怀里。
“芡芡不肯告诉姐姐的话,那姐姐可要亲自检查一下的。”
白芡生怕她真的要动手检查,支吾着小声回答:“是、是姐姐给我买的。”
“这样啊?但是姐姐已经忘了,当初给芡芡买的是什么样的呢,所以姐姐觉得,还是该检查一下,这样的话,下次姐姐去逛商场,直接就能帮芡芡买了。”
听出女人话中的意图,慌张的小兔子下意识想伸手去拦,却因为对方的手本来就覆盖了,距离的差距,让她迟了一步——
“呜。”
从没被人这样碰过的少女,几乎瞬间就呜咽出了声,漂亮的眼里带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清纯而动人。
白芡悔恨自己洗完澡就只穿了一套纽扣式睡衣,同时也懊悔自己刚才还嫌热,而把领口的纽扣给多解开了一颗。
如果没有这些条件,那么女人的动作,早该被这些本该存在的屏障给阻止。
白芡很快发现了邵籽之动作的不对——
说好的检查,怎么迟迟没有放开,甚至是,开始……
她颤着声想要让人停下手:“籽、籽之姐,好、好了吗?”
“芡芡,不好意思啊,姐姐可能是因为情绪不太好,知觉有些迟钝,再让姐姐仔细检查一下吧。”
白芡:?
她是单纯,但不是傻,女人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再发现不了哪里有不对,也算是白活这么大。
“籽、籽之姐,不、不要这样,呜不要这样好不好?”
知道自己已经落入虎口的可怜小兔子,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对方的恻隐之心。
可惜,把自己的恶劣心思藏在了温柔皮囊下的女人,终于有机会把心心念念的小兔子给真正拥入怀中,又怎会甘心放弃?
她笑,声色明明还是温柔的,却无端让人感到些许害怕:“看来芡芡是知道姐姐还想做什么了啊?但是怎么办呢,姐姐的心情还没好起来呢,芡芡应该会心疼姐姐的,对吧?”
白芡欲哭无泪,她心疼女人了,谁来可怜她呢?
明明是她哥做错的事,为什么最后要让她来偿还呢!
“芡芡再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哦,到时候,芡芡想怎么骂姐姐,姐姐都会听着的。”
再忍一忍?
她都忍到这种程度了,还要忍什么?
下一秒,少女就知道自己对一些事情的了解还是不够深。
要不是女人手疾眼快地重新捂住她的嘴,少女那阵不受控制的低/吟,想必已经惊扰了边上正在和小三聊天的白轩。
邵籽之没有再抽回手,而是顺势将虎口的位置,抵在少女微启的唇缝处,附耳哑声道:“芡芡觉得姐姐做得过分了,就咬姐姐吧。”
白芡眨了下眼,一滴不知因何而滴落的晶莹,啪嗒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酥麻感从脚底开始,不断往上爬,融入血液之中,使得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刺激得不行。
少女就像是立于夜色中的一座孤塔,在危风的侵袭中,摇摇欲坠。
轰隆轰隆。
周围有雷声在响。
电闪雷鸣间,一道闪电劈在她身上,轰的一下,她就这么坍塌了。
邵籽之下意识蹙了下眉,却是没有松开自己被少女骤然咬住的手,等对方缓过劲,这才抽出手,起身的同时,把裹着毛毯的人,跟着一起抱了起来。
白轩等她都走到房门口了,才发现两人已经离开,下意识问:“芡芡已经睡着了吗?”
回应她的,是女人把门关上的声音。
邵籽之落了锁,将已经逐渐清醒的小兔子抱进屋,小心翼翼地放到少女自己的床上。
白芡看着她,虽然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冲她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