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芡瞬间涨红了脸。
女人重复的话,还算是收敛了些。
比这更让人害羞的,她也被逼着说过。
言语方面和身体方面受到的双重刺激,几乎是让昨晚的她,没有片刻可以安宁。
所以她想都没想,直接伸手,一把捂住了女人的嘴。
“不、不准再提了!”
色厉内荏的小兔子娇/嗔着呵斥完,用水汪汪的眼睛没什么威胁力地瞪了对方一眼,换回女人柔如春水般的眼神回应后,不太自然地避开视线。
“我和你的任务已经、已经完成了,所以,你不许再提昨天的事了,知道吗!”
鞠吟风听话地没有再开口,只是眨了下眼,表示自己会这样做的。
白芡这才把她放开,不再逗留,连忙跑出了屋。
女人温柔地看着她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对方,才收回视线。
她弯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支细长的录音笔。
神识里盯着她的几个家伙看见了她的动作,纷纷啧声道:“鞠吟风,你也太变态了吧?居然还录音?!!””
“太不要脸了!等我再见到宝贝,绝对要向她告发你的行为!”
“我为自己和你是一个人而感到羞耻!”
鞠吟风面不改色地听着其他几人“义愤填膺”的批评,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用另一只手,在这支黑色的录音笔上,虚空抚过。
紧接着,就在这群家伙还没有停歇的“正义”斥责声中,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发出的第一声,正是小兔子开始“咬手指”时,不自觉发出的一阵低/吟声。
瞬间,神识里骂骂咧咧的几个家伙,全都安静了下来。
随着小兔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脸上的表情也越发丰富。
眼见着徒步攀登的小兔子就要爬上这座山的顶峰,女人漫不经心地伸手,按下了暂停键。
她勾唇,温柔的笑里,带着点让人后颈生寒的味道。
“该起床了,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说着,顺手将东西往床头柜上一丢,没再理会神识里那群鬼哭狼嚎、又求又骂的矛盾家伙,转身进了浴室。
不知道自己昨晚的“丑态”已经被完全复制下来的白芡,这会儿已经从校医处,走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外。
她安排得很好。
还有两次任务,那就分别安排在今天上午和下午好了。
如果中途出了点意外,那最迟应该也能在今天结束之前完成。
这样的话,她今天就能回去了。
一想到自己终于能离开这里,白芡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会不舍得吗?
她不知道。
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沉思间,人已经踏进了宿舍楼里。
后脚落地的同时,休息室的隔断门被打开。
刚在神识里跟着其他人一起进行了一番国粹表演的虞绍灵从里头走出来。
看见白芡的瞬间,刚才在脑子里戛然而止的娇/吟/声又冒了出来。
女人的眼眸不易察觉地沉了些许,余怒未消的脸色,如同变脸一般,很快恢复成往日那样。
她冲着少女勾唇浅笑:“白芡同学,老师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了,那老师也不浪费你的时间了,现在,跟老师进来吧。”
白芡有些讶异她会这么说,见女人已经转身往门里走去,忙打开休息室的门跟上。
心里感叹了句。
难道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吗?
如此直接,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果虞绍灵能听到她此刻的心声,大概会苦笑一声。
若不是自己刚被鞠吟风放出来的东西刺激到,绝对要把这只小兔子先薅掉一层皮,才开始真正品尝底下鲜美的嫩肉。
……
白芡不再需要这些家伙“只做一次任务”的承诺,但她昨天刚从鞠吟风那吃到“另一种苦”,因而在和虞绍灵开始做任务之前,先郑重地说。
“做任务的时候,不许像鞠吟风一样逼着我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话,要是你敢这么做,我直接踹开你就走!”
单纯的小兔子,吃过这么多次亏,依旧心怀憧憬。
虞绍灵连半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就应了声好。
回答得如此快,反倒让人觉得不对。
面对着小兔子狐疑的眼神,女人一脸坦然,甚至还伸手做了个发誓的姿势。
她说:“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就发誓,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不管发的是什么誓,一旦违背了,就一定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少女紧紧盯着她看了几眼,见她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打消了自己的质疑。
虞绍灵没有骗她,她们若是真发誓的话,的确会真的受到惩罚。
至于她会如此爽快的原因——
自然和她喜欢的任务方式有关。
而这一点,她很快就会让这只单纯的小兔子,知道了。
任务完成的过程,虞绍灵很遵守这里的不成文规矩。
不该做的,她一点都没有越线。
特别老老实实地按照任务的要求,陪着白芡一起推进任务进度。
做了这么多次任务,虞绍灵是唯一一个不借助外物、也不用其他非正常方式来帮她完成的。
心心念念的任务就这么完成,白芡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自己毕竟还是做了任务,所以她的身子依旧是有一些软的,但大部分的力气都在,因而凭借自己的力气,就能够坐起来。
衣服被虞绍灵整齐叠好,放在了床尾,她懒得再消耗力气去拿,背靠着床头,样子有些慵懒,像只午后窝在地毯上打着哈欠的猫咪。
“把我的衣服给我。”
虞绍灵听话地站起了身,却不是去床尾帮她拿衣服,而是侧身弯腰,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白芡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见她把装珍珠的盒子拿出来,眉间因她伺候不周而升起的不耐淡去。
——得亏虞绍灵还记着,她自己都忘了还有珍珠这一回事。
虽然自己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但能够短暂地占有它一下,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白芡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先感到了一些困惑。
这个盒子和之前虞绍灵给她看的一模一样,她记得很清楚,这几颗珍珠,差不多是正好摆在盒子里的。
如果虞绍灵是把它们串成项链送给她,那这个盒子,明显装不下一条珍珠项链。
手链的话,也一样。
难不成是要当面帮她制作吗?
白芡觉得这应该是最合理的,顺口就问了出来:“你是打算把它们串成手链或者项链再送给我吗?”
女人沉默两秒,意有所指地眯了眯眼:“取出来的时候,可以用这种方式。”
说法和白芡想到的一样,她笑了笑:“那还是串成项链吧,我担心放在手上的话,容易磕碰到。”
“都可以,你喜欢项链,那就弄成项链。”
“那你现在就弄吧,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吧?那你快点吧。”
她还得去找沈韵初呢。
最后一次任务做完,就能回家了!
虞绍灵笑着摇了下头:“串成项链的速度,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白芡同学你。”
“我?”
女人拿着盒子在床边坐下,在少女困惑的眼神中,毫不着急地打开那个盒子。
熟悉的光散发出来,将单纯的小兔子脸上又一次浮现的惊艳神色,照得一清二楚。
“白芡同学,这里的珍珠,我都可以给你。”
“谢谢。”白芡在该礼貌的时候,还是很礼貌的。
虞绍灵笑:“但是,能拿走几颗,得看白芡同学你够不够努力了。”
莫名的,白芡又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不安感。
在珍珠和次次都成功预示了一些糟糕事的直觉面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小兔子下意识往后退开一些:“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它们,这些珍珠也很贵重,还是你自己保存着好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就去找沈韵初了。”
起来半截的身子,被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地便伸手按住。
她勾唇:“白芡同学,送出去的礼物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
伸手,将掌心中的盒子放到对方面前。
“白芡同学,你自己选吧,想先要哪一颗?”
珍珠最后被虞绍灵拿去浴室洗干净了,这一次是真的串成了项链,但白芡却是再也无法直视它了。
所以东西一凑过来,就被她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拍,啪唧一声,项链砸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响。
虞绍灵不气不恼,甚至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到那串被遗弃的珍珠项链上。
她动作温柔地捏着少女的手,凑到自己唇前,亲了一口。
“不喜欢的话,我哭新的给你,好不好?”
“这一次,真的直接就送给你了。”
红着脸的小兔子,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恨恨地冲她说了一个字:“滚!”
……
白芡不愿再回忆自己在休息室中经历了什么。
她知道这些家伙变态,但却没想过,怎么这些家伙,能一个比一个变态?!!
从宿舍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这和她今天一开始预计的时间差得有点多,但是也还在可控范围内。
就差沈韵初了。
她今天一定要回家!
那么不管过程怎么样,她一定要熬到任务结束,绝对不能睡过去!
抱着这么一种“必胜”的心思,小兔子在月光的沐浴下,踏上了最后一段征途。
走廊里没开灯,女人贴墙而站,修长的身形在月光的照耀下,拉出了一条细长的黑影。
她已经等候多时。
在那阵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响起时,低垂着的头,缓缓地抬起。
一眼便看见从走廊尽头现出身形、正要朝着自己靠近的白芡。
手指轻打了个响指。
神奇的一幕就此出现。
少女前脚踩下的同时,地面就铺开了一朵金粉色的莲花。
她被这魔术一般的场景惊到,继续踩下第二脚。
同刚才一样,又生成了一朵莲花。
似是察觉到什么,小兔子猛地一抬头,隔着远远的距离,对视上女人那双一半露于月华之下、一半藏于阴影之中的眼。
她的表情模糊得本该叫人看不清,但这一刻,白芡却无端有种直觉,女人此刻一定是笑看着自己的。
“过来。”
一贯的清冷声调,在今晚,染上几分温柔的味道。
白芡稳了稳心神,朝着她继续靠近。
在她的身后,一朵朵绚烂的金粉莲,傲然绽放。
等人到了自己面前,沈韵初微微弯腰,在人没有反应过来前,凑过去轻吻了她一下。
“说实话,我并不想放你回去。”
因她这枚与以往的形式都不一样的吻而微微有些心悸的少女,闻言,瞬间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她瞬间瞪大眼:“沈韵初?你什么意思!”
没这么坑的吧???
都到这份上了,这家伙要做这么缺德的事?!!
“先进来吧。”
女人往敞开的门里踏进一步,伸手精准地往开关上一按,啪嗒一声,室内被照亮。
白芡有些愠怒地跟了进去。
她是真的担心最后关头会被这家伙摆一道,只是犹豫了两秒,就在归家之心的压迫中,主动地说:“现在就做任务吧。”
沈韵初已经先坐到了沙发上,闻言,眼也未抬,继续往玻璃杯里倒不久前刚烧好的水:“先过来喝杯水吧。”
两人的态度和平日的全然相反。
急得有些焦躁的少女走了过去,眼里火光闪烁,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不喝!别给我转移话题,快点,现在跟我做任务!”
女人外表呈现出来的禁/欲/态,在这一刻终于表现出来。
她微抬头,目光平静地望着几乎想要把自己给生吞了的少女:“抱歉,但我今天,真的没有想要做任务的想法。”
放屁!
气急了的白芡恨恨在心里骂了句难听的。
平日里这家伙是怎么对她的,自己还能不清楚?!!
“沈韵初,你就非要这么对我?”
卑鄙至极的家伙!
女人眨了下眼,说了个在白芡听来完全是句笑话的理由:“这里没有床,任务体验感不好。”
“体验感好不好也是我说了算!我无所谓!像平时一样,沙发就可以!”
像这次一样主动逼着人和自己做任务的,白芡想,这辈子大概就这一次了。
沈韵初蹙眉:“你的皮肤太嫩了,沙发这么硬,会把你弄伤的。”
小兔子咬牙:“我说了!我无所谓!沙发你不喜欢,书桌也行!”
神识里的几个家伙酸得要命,一个个在那里又嫉又羡:“谈条件还得是沈韵初啊,啧啧啧,宝贝居然都主动到这种程度了。”
“早知道我也让芡芡求我了,怪我,没能抵挡得住芡芡的诱/惑。”
“神圣的书桌,怎么能用来做这种事?”某衣/冠/禽/兽振振有词道。
白芡毫不客气地呸了一声:“之前我不肯的时候,你是怎么逼我的!算了,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再提以前,沈韵初,今晚你要跟我做任务也好,不跟我做任务也罢,反正我告诉你,你必须得和我做任务!”
“如果我不肯呢?”
少女嗤声:“那就别怪我逼你了。”
说完,她往前迈了一步,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主动又直接地,一口亲在了那张薄唇上。
神识里的众人,毫不意外/炸/了。
沈韵初眼眸眯起一些,却是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
冷静的样子,倒的确有点像是传说中的“柳下惠”。
已经开了美人计的头,那么接下来要继续更深入地贯彻它,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离开这里的白芡,抛弃了往日的羞耻之心,更加主动地抓住女人的手,往自己身上按。
没抛过媚/眼的小兔子,第一次冲人做出这动作,只让人觉得有趣而可爱,并没有让人产生该有的感觉。
这样子做,已经是少女目前所能做出的最大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