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黎用钥匙打开门,看到从屋内透出的光亮,他的动作顿住。
这灯是客厅的灯。
闫海也在?
果不其然,闫海坐在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烂沙发上,手里攥着酒瓶,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几个下酒菜。
吸完的烟头被他随手丢在桌子上,屋内满是酒臭和烟臭。
听见房门开的声音,他不耐烦地往门口看了眼。
这一看,便看见了跟在闫黎身边的温珑。
温珑这具身体模样极为出色,饱满的唇与细长的眉都是清丽美人的标志,但那双猫一样的眸子却又透着点妩媚来。
这样一双眼睛,哪怕是含着愠怒瞪谁,也绝对是勾人的。
“怎么,都快考试了还想着带个妞干一炮?”闫海笑的猥琐,常年抽烟喝酒,让他的牙结了厚厚一层烟渍,看上去有些反胃。
他越过闫黎,让人作呕的目光在温珑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然后又下移到她的胸部。
兔崽子眼光挺好。
闫黎猛地抬头,盯着他,眼神像是淬了冰。
他本就厌恶闫海,但这一刻那厌恶猝然到了顶峰。
也许是夏天天气热了,他好像没以前那么能忍。
“操!”闫海猛地一摔瓶子,“你看老子什么眼神!没娘养的小杂种!”
他嘴上劲很大,但内心深处却因为这一个眼神而害怕起来。
他就知道,这崽种藏着心思!他成日里大骂这小子,不信他对自己一点恨都没有。
现在看来,都憋在心里头等机会报复自己呢!
要是让这杂种考上大学出了头,他闫海还有好日子过吗!?
一身酒气的男人借着醉意抄起酒瓶,指着他,骂道:“你刚刚怎么看老子的?啊!?”
闫黎敛下眸子,没出声。
还不是时候,马上就是考试了,他不能在这时候冲动。
“说话啊兔崽子!”
闫黎伸出手把身边的温珑拉到自己身后,“你先出去。”
温珑盯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看了一会儿。
这反派,好像也没黑的那么彻底?
她站在原地,没动。
旁边还有个她,但闫海显然没有顾忌。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能干什么?
他看着闫黎那张带着憎恶的脸,心里的恐惧与恶念达到顶点。
他抬起腿,一脚踹上闫黎的腹部。
闫海个子不高,但人却挺胖,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人踹倒在地上。
闫黎站起来,把书包撂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捂住腹部,顺手把门打开,示意身边的人先出去。
“呵呵,这一年吃了什么好东西,以前不是都站不起来么……”
闫海嘴上说的起劲,实际上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闫黎,愈发没底。
他刚刚那一脚下去,腿都有点被震麻了。
这兔崽子一年来背着他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体格一下子这么好了……
他蓦然瞥见自己手里的酒瓶子,那张横肉堆积的脸上浮现一点阴狠的笑。
他喝酒了,而且这是家事,只要不把人打死,就算是被抓了也关不了几天。
闫黎眼睁睁看着喘着粗气的男人抡起酒瓶,朝自己扑过来。
他一闪身,那酒瓶子就落在墙面上,瞬间破裂。
玻璃碎屑砸到闫海的脸上,划出几道血印子。那一点微弱的痛感让他更加疯狂。
手上只剩下半只的酒瓶,危险性反而更强。
碎裂的玻璃极其锋利,落在皮肉上轻而易举就能让它皮开肉绽。
他气喘吁吁,手里抄着的东西再度抡起。
无人注意到,一直呆在旁边的温珑,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有淡淡的紫色晕染开,像是盛开着的紫藤花。
电光火石间,闫海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向左侧,手中原本对着闫黎的酒瓶也随之转了方向,朝着身侧温珑的后方砸去。
嘭!
那是硬物碰撞的声音。
锋利坚硬的啤酒瓶,砸上了温珑的头骨。
紧接着,她后颈的校服领口染上血色。
嘀嗒……
鲜红粘稠的血液砸在地面。
这转变来的太突然,除了温珑以外,在场的剩下两个人皆是愣在原地。
“我……这不是我干的,我没想砸你……”闫海本就没喝多少酒,这下看着满地的血液,那点酒劲瞬间醒了,他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