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夜鸢的嘴唇颤抖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变成了阵阵呜咽：“是我辜负了你一片真心……不过……没关系，师妹这就下来陪你了……”

说着，她气势一震，猛然一张双臂，先前被弹飞出去的匕首，瞬间从她后面一闪而回，衣发翻飞之间，啪的一声，狠狠刺进了她的后脑。

风声骤停，三千发丝缓缓垂落，夜鸢的表情开始急速变换，狠辣果断，悲凉无奈，最后释然。

她用尽力气抬起头，望着神情复杂的莫闲，艰难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名叫什么……”

莫闲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莫闲。”

夜鸢逐渐苍白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好的莫闲，我死之后，你能不能把我葬在高峰之巅，并在墓碑上，留下你的名字，我想，如有来生，还能再想起你……”

莫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夜鸢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朝地上摔倒下去，同时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飘入莫闲耳中：“高若兰，是我杀的……”

听到这几个字，莫闲顿时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夜鸢，神情复杂地喃喃自语，“为什么，非要现在才说呢……”

回想起当初被夜鸢追杀的一幕幕，莫闲不禁站在原地愣神了许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夜鸢横抱起来，祭出墨羽剑，朝着远处飞去。

一日后。

莫闲来到燕国边境，挑了一座出类拔萃的高峰，按照夜鸢最后的遗愿，将其埋葬在了最高处。

望着眼前冰冷的石碑，莫闲又驻足了许久，才御剑离开。

他当然不是喜欢上了夜鸢。

只是觉得，这个女子跟墨渊一样的可怜，可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