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铜川县城,
所有人都还在梦中沉睡。
然而,一声惊天巨响,却将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
陆义居猛地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
“来人!”
他赶紧下床穿衣,大步走出房间。
守夜的衙役迷迷糊糊揉着眼,听到陆义居的喊声,当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跑上前去,
“大人。”
“刚刚那是什么动静?”陆义居询问道。
衙役脑袋还在迷糊,哪里回答得上来?支支吾吾表示不知道。
“快去擂鼓,召集人手。”
陆义居边往外走边束起长发。
不多时,一个官兵踉踉跄跄跑过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在陆义居面前,大声哭喊着,
“大人,不好了。”
“东城门被人一拳轰塌了!”
陆义居闻言,不禁勃然色变,“什么!?城门被人轰塌?”
官兵几乎被吓破了胆子,“那人就在城门口,说等大人过去。”
这时,廖典史带着一大批士兵着急忙慌跑过来,“大人,发生了何事?需要我等做什么?”
陆义居拳头紧紧握住,一字一句从口中蹦出,“随我去东城门。”
一行人迅速朝东城门赶去。
来到东城门口,陆义居一挥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脚步,而他则继续向前走去。
六道身影站在东城门口,静静站在破碎的城门前。
守城的士兵们,战战兢兢,手里拿着长矛,远远聚在旁边,根本不敢靠近。
在陆义居的眼中,这六人就像是六头几欲择人而噬的猛兽,散发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强大气息。
养印境!
这六人全部都是养印境!
他的心不住下沉,跌入谷底。
陆义居走上前去,看向为首的高大汉子,“不知几位来铜川县有何见教?”
为首那人道,“本座高成,忝为巫神教虎威将军。”
“也没其他事,就是告诉你们,这铜川县,我巫神教要了。”
“你们也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坚持都毫无用处。”
高成看向陆义居,“你就是铜川县的县令吧?”
“以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里以后将会是我巫神教领土,你们都会是巫神教子民。”
“过段时间会有人过来接手,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们不会乱造杀孽。”
“但要是反抗,我会亲手把铜川县所有人都给屠光。”
陆义居面色铁青,拳头死死握紧,恨不能将眼前六人撕成碎片。
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他只是一个筑基境七阶修士,面对六个养印境修士,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恶!
我就是个废物!
陆义居恨不能挥手,让身后的人放箭。
可是,他不能。
面对养印境修士,俗世箭弩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一旦激怒这六个养印境修士,在场所有人都会死。
陆义居不怕死,可是他怕连累到整个铜川县。
好不容易从战火中活下来,百姓们已经很艰难了,再让他们面对六个养印境修士的屠杀。
那就太残忍了。
守城?
铜川这样的县城,面对养印境修士,就是个笑话。
别人一拳就能砸碎城门。
守城有个屁用!
陆义居的牙槽都快咬碎了,最终缓缓低下了头,“知道了。”
高成走到陆义居面前,拍了拍陆义居肩膀,“很好,你很有觉悟!”
“以后你还是县令,什么都不会改变,只要信仰巫神,成为巫神最虔诚的子民。”
“巫神教会善待所有巫神教子民。”
他还很和善地帮陆义居整理了一下衣领,“回去歇息吧。”
“明天开始,就有劳陆县令在城中宣扬巫神教义。”
“静待巫神教大军过来接收即可。”
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后的五名养印境修士,也都迅速跟上,重新消失在夜色中。
东城门口,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陆义居。
他们万万不敢相信,曾为了县城拼死拼活,亲临第一线死不投降的陆县令,竟然会如此的……顺从!
“大人,这是为何啊?”廖典史上前,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陆义居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他摇摇头,“回去吧,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
廖典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人,巫神教可是邪教啊,我们怎么能屈从邪教?”
“上一次我们不就守住了吗?”
“这次也一定可以!”
陆义居看向廖典史,眼中流淌着悲哀与自责,“那是六个养印境修士,一拳就能砸碎城门。”
“反抗有意义吗?”
“只会让他们凶性大发,到时候城中百姓怎么办?”
“为了百姓,我们必须要接受现状,否则就是拿所有人的命开玩笑!”
他环顾四周,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掠过,“本县无能,守不住县城,诸位各自回去吧。”
“所有后果,都由本县一力承担!”
深夜的铜川,
在秋风的吹拂下,多了一丝沁入肌骨的凉意。
六名巫神教养印境修士,则分外开怀,朝南山道观方向急速赶去。
“那铜川县令在大人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大人威武!”
“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能扛得住大人的威严?”
五名养印境修士纷纷说道。
虽然马屁早已听了千万遍,但高成依然分外受用。
听着手下的吹捧,他心中升起一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豪气。
“在这铜川地界,养印境便已是无敌。”
“朱涣山和刘渝狩就是个废物,还要我等前来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