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鬼’轻笑，“吾都不知吾这般复杂。”

李青此时心明，异族确实已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他若将冥和狱斩杀，眼前的‘鬼’会死，甚至这片岁月混乱之地，都会消散。

“一切的真相，是什么？”李青问。

“不知道，”‘鬼’摇头：“吾自诞生起，便浑浑噩噩，不知身份，没有修为，后来有了一个能力，可幻化万千分身。”

“吾让分身自我吞噬，化为强大的祖灵，替吾去找寻答案。”

“当仙遗的海量信息被吾接受后，吾有了明悟，吞占了仙遗，吾方为吾，得永恒。”

“吾寿元有限，不占仙遗，吾会死。”

仙遗强者均听到了‘鬼’的话，只觉不可思议，双方就这样不明不白纠缠了千万年。

李青讲述了龟年的两则预言。

“预言没有错，”‘鬼’悠悠道：“吾虽不知真相，但知有另一个存在在争夺仙遗，祂本就是仙遗，而吾，为外来者。”

“吾败，则祂赢，祂赢，则众生灭，没有任何生灵能规避，万灵皆寂。”

“祂是谁？”李青凛声。

‘鬼’语：“吾唤祂为，‘仙’。”

这一切的谜团，都源自仙与鬼的对决么？李青低吟，想起了在岁月长河看到的那些血迹和脚印。

“祖灵的记忆，也即是‘吾’的记忆，”‘鬼’继续道：“吾不能称之为善，所做一切，也不能称之为恶，吾只是为生而争。”

“你要小心那个‘仙’。”

“混沌虚空有两处岁月混乱之地，另一处，便是‘仙’的所在。”

“仙古之前，还有元初时代，元初之变，也源自‘仙’。”

“原因吾不知。”

“吾死了，‘仙’就会复苏，寂灭一切生灵，无人可逃过，哪怕强大如你。”

仙……李青双眸，闪烁精光，沉声道：“若你赢了，占据了仙遗三十三重天，想必也会全面复苏，得永恒。”

“实力当远超十五次蜕变的祖灵。”

“如此言，长生仙之上，还有路，‘仙’的终极实力，也远超长生仙。”

“应该是的。”‘鬼’没有否认，又道：“你与吾，不妨做个约定，你将三十三重天让给吾，吾只要仙遗，不取众生之命，如何？”

“这恐怕由不得你，有些事，不是一句承诺或道誓可以决定的，众生灭，或许是一个必然的过程，除非我轰碎一切，化身为劫。”李青淡声道。

‘仙’与‘鬼’，于李青而言，都没有区别，他不可能主动将三十三重天葬灭。

‘秦’一直在听‘仙’的信息，这时道：“全面复苏，仙的实力恐怖，或许不可敌，那不妨此时去伐‘仙’！”

“不行的，”雾天提出反对意见：“‘鬼’的寿元，不足三万载，而那地岁月混乱，几乎静止，刚踏入，外界便要流失十万载岁月，‘鬼’早死了。”

“只要踏入那里，便会直面最终的‘仙’。”

龟年也道：“此事不是那般简单，最终的‘鬼’，与最终的‘仙’，我们迟早得面对一个，‘仙’若半途死了，那我们面对的，就是终极的‘鬼’。”

“两处岁月混乱之地，都是‘仙’与‘鬼’保护自身的手段。”

诸修闻之，面面相觑，还有更强的存在要面对。

“如此说，我们没有选择了，”雾天凝声道，“三十三重天绝不可能让给‘鬼’，那我们的对手，只会是终极的‘仙’。”

“灭了‘仙’，就可打碎预言，破灭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