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京城便宛若炸开一般,一夜之间,不但被贬婕妤的张妙荷病逝,就连皇上都悲痛欲绝,昏死在张婕妤的棺椁之前。
一时间皇宫大乱,在温太师等人的大力支持下,太子顺势站出来监国,接替皇上掌管朝政。
皇后有条不紊的安置张婕妤的葬礼,命人以贵妃规格安置张婕妤,并言明,皇上只是悲痛欲绝,休养几日便好。
婕妤的谥号仍旧由皇上亲自选取,三七两位皇子按照规定守灵,其余几位皇子虽然没有一直在,但却也没有失了礼数。
惊慌过后的皇宫逐渐被控制,前朝后宫都陷入到短暂的和谐之中。
自然也有人暗中蠢蠢欲动,皇上忽然病重,太医院一直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这叫不少人都暗中动了心思。
这几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几位皇子府中拜帖不断,其中以忻王与昭王为最。
温幼宜终究还是没能躲得过去,换下最近常穿的红色罗裙,选了一件浅色的服饰,带着尺墨慢慢悠悠朝着皇宫而去,路上遇到不少前往皇宫的命妇。
虽只是妃子病逝,但毕竟是两位皇子的生母,再加上皇后的特意安排,丧礼的规格几乎快赶上皇后。
马车停在宫门前,皇后身边的喜公公早早就等候在此,见她从马车上走下来,立即便迎了上去。
"奴才给王妃请安。"
两人可谓十分熟悉,温幼宜站定后笑着看他,"公公怎么不跟在长姐身边。"
喜公公笑盈盈的站到她的身侧,引着她朝停灵的宫殿而去,"皇后娘娘有些忙,怕您第一次以皇家人身份出现不适应,特意让奴才来陪着您。"
尺墨从车中拿出一个纸包塞到喜公公的手中,"公公前些日子不是念叨想吃南北铺子的樱桃煎,我家王妃刚刚路过便给你带了一份。"
"哎呦。"喜公公满脸惊喜的接过,"没想到就随口说的话,王妃居然记住了。"
温幼宜微微一笑,"你是我长姐身边的人,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想吃点东西,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尺墨附和,"是呀,公公下次有什么需要,派人传个话给奴婢。"
三人走到人烟稀少的宫道时,喜公公一改之前欢喜的笑脸,警惕的环顾四周,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
"皇上意识清醒,但开不了口,翊王殿下如今在侍疾。"
温幼宜了然点头,跟着他继续朝妃嫔停灵的宫殿而去。
随着越走越近,身穿白色丧服的宫女太监逐渐增多,不少达官贵族,命妇朝臣身穿素衣来此祭拜,温幼宜算是来的比较晚的一批,眼下灵堂之中并无太多人。
挂满白帆的雨石阁中,身穿袈裟的僧人站在院中,身前摆着供桌,带着弟子为已故的张婕妤诵经,超度。
殿内摆着皇贵妃规格的棺椁,已经收拾齐整的张婕妤眼下就躺在里面,三皇子与七皇子两人跪在最前方烧纸,冲着前来祭拜的众人回礼。
两人一见温幼宜进来,按照规矩垂头行礼,“见过皇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