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看清了何源清秀皮囊下,一颗豺狼的心。
只是他不忍心彻底了结自己看着长大的何源,
只能绷着自己,不让自己露出疲态来。
只要自己露出软弱的倾向,毫无疑问,何源立刻就会扑上来。
蔡老头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这个世道让他看不懂。
人怀勇武,更应该有一颗仁心。
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可是现在,凶恶,狠辣大行其道,良心,往往是懦弱者的墓志铭。
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又什么都能做。
蔡老头的状态不太好。
余溪风扶了一把,看老头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架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煮鸡蛋递给老头。
“我就不吃了。”蔡老头缓缓露出一个笑:“还活着就好。
无论这个世道成了什么样子,总归,都是年轻人要去面对的。
他老了。
蔡老头颤颤巍巍地站起。
余溪风迁就他的速度,慢吞吞地给他带路:“章秋也还活着。”
蔡老头点点头:“多亏有你。”
到了地方,章秋看见蔡老头时,又惊又喜:“爷爷。”
这句话一落,蔡老头就这么直挺挺地栽了下去,要不是余溪风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蔡老头这一下,得结结实实摔泥里。
老头身躯滚烫。
余溪风把他扶到章秋的床上。
“饿的,低血糖,大喜大悲,风热加劳累过度。”
用药上,章秋也犯了难,蔡老头年纪摆在这里,对药的吸收很有限。
“先退烧。”章秋熬了药水给老头擦脸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