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摸了一把雨水,没理她。
跑回去把的盆碗桶全部搬了出来 。
就堆在熔洞口,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水。
能补充一点蓄水池也是好的。
余溪风侧到一边,给忙前忙后的章秋让出了一条道。
“这蓄水池我们又带不走,等温度降下来我们是要搬出去的。”余溪风说。
章秋道:“万一呢,有备无患嘛。”
余溪风说:“你带双筷子出来干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章秋把桶摆好,自己坐到了熔洞口的一块石头上。
雨水劈头盖脸,章秋给桶盆调整好位置,用筷子挨个地敲过去。
有清脆有沉闷,音色各不相同。
章秋朝余溪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跳舞不太行,请你听首歌吧。”
他重重敲下。
随着节奏仰头,水花激荡在他脸上。
他好像不是在敲一堆的晃着水的桶盆,而是用架子鼓在奏乐一首重金属。
和着雨声,澎湃激昂。
鼓点好似共鸣着心脏的跳动。
章秋给自己敲的伴奏很激烈,能听出铿锵的节奏与爆发的生命力。
他的声音却清越柔和,婉转悠扬。
他是笑着唱的,雨水汨汨淌过,他的笑容里也多了两分张扬的桀骜。
和远方若有还无的声音叠在一起。
像是海潮起伏。
他一直看着余溪风,眼睛从雨水的帘幕后,直直地看过来。
余溪风的心脏似乎也连接上了鼓点的节拍。
两人相视。
余溪风突地想起了章秋说的,跳舞是为了求偶。
他说,跳舞不太行,给她唱首歌。
这首歌里有太多东西。
天灾的艰难,对亡者的追思,对活着的渴望,余溪风都能与章秋共鸣。
因为他们一路走来。
还有那含蓄而又炽热的情意。
谁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呢?
她这一生不会有孩子,也不会有所谓的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