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头到尾，听陆羽的讲道，只觉得脑海中多出许多奇思妙想，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进行消化。

陆羽最后两天的讲道，既是对学子，也是对他们。

“陛下所行，太过激进，做事情应当缓缓图之，绝对不能急于求成！臣愿意做比干魏征，时刻提醒陛下！”方明哲公开放话。

很快就有陆党官员反驳：“方祭酒此言差矣，什么叫激进？什么叫稳妥？唐朝虎视眈眈，两界山外又有魔族林立，我们人族正是该积极进取的时候，怎么可能缓缓图之！”

方明哲也不气恼，放话道：“天行有常，万物皆有规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陛下虽然武功盖世，可很多规矩，不是用武力就可以立刻解决的。”

陆党官员冷笑：“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此时不变，朝廷还会如从前一般，停滞不前。与时俱进，方能够迅速成长，墨守成规，只是作茧自缚。”

双方你来我往，互相争吵，可谁都看的出来，陆党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他们有些人，仅仅只是正七品的县尊，芝麻大小的官员，却敢和方明哲这样的儒家大佬公开叫板。

这是陆党给他们的底气！

而对于朝廷上的争吵，陆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去管。

他在玉鼎书院待了几日，便换上便装，前往文圣居所而去。

文圣居所依旧干净整洁，朴素的屋舍犹如一间农家小院，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底细的人，绝对猜不到这便是文圣的居所。

一条青苔石阶，从下方蔓延到屋舍内，弯弯曲曲的小路从田野中穿插而过，四周空气中吹拂着青草和土地的芬芳，耳边没有丝竹瀑布的乱耳杂音，一切都显得颇为幽静。

陆羽走上石阶，远远望去，忽然发现这里变得有些不一样。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陆羽被符志学领到这里，和神剑侯一同拜访文圣，当时初来帝京，少年意气风发。

第二次来这里，是陆羽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这里坐着许多记名弟子，陆羽能够感受到此地的温馨和热闹。

然而，这一次过来，陆羽却感觉到一种萧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