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对方打了两个电话,依然没人接听,津木真弓叹了口气,稍微试探了一下安室透的温度,便不再管他,走出了房间。
她意识里上一次看时间还是中午,这折腾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但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感受不到任何饥饿感,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衣,决定先问他家借一下浴室。
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绿川光家里会有女性的换洗衣物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有的。
现在这情况,也不方便叫朋友又或者外送来送一套女装。
她犹豫了一下,给对方发了个信息说了一下情况,随即走进了绿川光的主卧,从衣橱里随便拿了一件t恤,走进了浴室。
津木真弓快速洗了个澡,顺便将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浸泡溶解,在卫生间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找出了专门清洗强力污渍比如血迹的洗衣液。
专业人士的家里果然什么都有。
将衣服清洗完毕后扔进烘干机,津木真弓套着绿川光的t恤走出卫生间,客厅里空无一人,安室透当然不会那么快退烧。
她走到厨房,把中午的剩菜热了热,随便吃了一点,做完这一切,时针指向了晚上八点。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又是工藤新一。
她的脑子已经彻底清醒,回想下午的电话里他说的博士要带着“两个孩子”去见一个教授
那两个孩子很显然是变小后的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那要带着这两人去见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喂”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吵,似乎旁边人数不少,工藤新一的声音还算淡定。
“我们今晚可能不回家,明天一早直接去学校。”
“啊”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你们碰到什么事了吗”
“下午说的那个教授去世了是谋杀。”
津木真弓
怎么说呢,她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她想到了什么,“那个教授的死有内情吗”
如果是和组织扯上关系的话,又是死于“谋杀”,很难说会不会和主线有关。
电话那头的工藤新一也顿了一下,“不好说,但目前看来,手法不够精细。”
那就是没个定论了。
津木真弓叮嘱道“那你们小心点。”
“知道了。”
她见对方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奇怪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说着,电话便被挂断。
津木真弓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工藤新一出门碰上案子,这在米花町不是仿佛吃饭喝水一样家常便饭的事吗
她走到灶台边,煮上了一锅白粥,终于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安室透的房间里。
当然,没忘记带一把厨房里的菜刀防身。
好在床上的病人安静地躺着,不再折腾也只有这时候安室透才会像个正常人。
她测量了一下对方的体温,比之前的退了一点,看来不至于直接烧死。
至于脑子会不会烧出问题,这就不在她关心范围内了。
反正这人脑子本来就不太正常。
煮完粥给他喂下,又再喂了点药,确保对方不会死在这里,她在这间房间里连一刻也不想多呆,拍拍手走出房门,窝到了沙发上。
一下午都紧绷着神经让她异常疲惫,本来只是想在沙发上眯会儿等绿川光回来,没想到刚刚坐下就困得不行,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睡死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间似乎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响,她警觉地动了动,从沙发上撑了起来。
房门打开,绿川光从门外走了进来。
“绿川先生”
绿川光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津木真弓侧躺在沙发上,撑着半边身体,一看就是被自己的开门声吵醒,正困乏地揉着眼睛,还不住地打了哈欠。
最重要的是,身上穿着自己的t恤。
宽大的t恤被她穿成了短裙,勉强遮住了一半大腿的长度,剩下一半缩在了沙发上的薄毯里,只有一小截膝盖随着她的动作暴露在空气中,在深色薄毯的衬托下愈显白洁。
分明没有露出任何大片肌肤,但她穿着自己衣服睡眼惺忪的样子还是让绿川光瞬间滞住。
“怎么不进来”
津木真弓看着门口的绿川光,见他推门后就站定在了玄关处,却没有走进来的意思,有些奇怪。
绿川光像是刚刚回神,压低声音回答道,“身上有血腥味。”
津木真弓瞬间清醒过来“你也受伤了”
下午自己的乌鸦嘴终于也应验了吗
她从沙发上翻下来,踩着拖鞋想过去扶他。
绿川光却快她一步,已经走到了沙发边,“没事。”
说着,他拿起刚刚被她放到一旁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腿上。
津木真弓愣了愣,刚想说自己不冷。
“我不”
低头间,见自己正把人家的t恤当裙子穿,两条晃动的腿缩了缩,瞬间住了嘴。
不得不说,有了房间里某个烧坏脑子的疯子做对比,津木真弓对这幅正人君子模样的绿川光简直好感拉满。
她摸了摸鼻子,“额,抱歉,我之前的衣服全是血”
绿川光很是宽和地笑了笑。
“我知道,我看到你给我发的短信了。抱歉,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忙,没法接通。”
津木真弓裹着毯子坐起身,“先不说这个了,你的伤口”
“只是小伤,药箱还在客房吗”
津木真弓点头,绿川光站起身,“那我去拿一下,顺便安室君的伤势如何”
津木真弓的嘴角瞬间塌了下来“死不了。”
大概意识到安室透是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毕竟他多少能看出来,安室透一向不受津木真弓喜欢。
绿川光什么都没问,没过一会儿就拿着药箱走了出来。
虽然确实讨厌安室透,但津木真弓还是问了一句伤势“他烧退了吗”
“还有点烫,但看上去睡得比较安稳,”绿川光温柔地笑笑,“今天辛苦你了。”
确实是挺辛苦的。
她揉了揉额头,试图把下午的“辛苦”抛之脑后,接过药箱,“我来帮你包扎一下。”
绿川光摇摇头“我只是小伤,你休息吧。”
津木真弓坚持,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绿川光有些无奈,只能照做。
一开始她以为对方是逞强毕竟有安室透的“不致命的都是小伤”在前,她对这两人对于伤势的判断十分怀疑。
却没想到绿川光的伤口好像确实是小伤,他回来的路上像是自己也处理过,腰侧包了一块纱布。
纱布上虽然还在渗血,但看伤口面积应该并不大。
绿川光将衬衫脱下,津木真弓只专心看着那块伤口,伸手把他自己包的纱布揭下,却没想到纱布下的伤口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三棱军刺”
诡异的方形伤口不同于平常的刀伤或是枪伤,但津木真弓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绿川光的笑意顿了一下,“津木小姐见多识广,不过不用担心,刺得不深。”
“这不是刺得深不深的问题啊”她差点跳起来,拿着旁边的药水开始消毒。
“开刃的军刺表面刺中伤口会留砷元素,氧化后就是剧毒啊”
果然不能听信这两人嘴里的“小伤”,对他们来说死不了都是小伤。
她简直要疯了,不,她觉得疯了的不是自己是面前这两个一个比一个不在意自己伤势的疯子
绿川光居然还在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只是伤口少量接触而已,这样的剂量甚至不需要催吐,自然就可以排嘶”
津木真弓被他的话气得包扎的时候没把握好力度,直接按上了他的伤口。
绿川光叹了口气,无奈地唤了一声,“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将擦完血的纱布“啪”一下扔到旁边桌上,“哼”了一声。
“不是小伤吗叫什么”
绿川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怒气,随即意识到了她生气的理由是因为担心他
不得不说,这对他而言,也是一桩十分新鲜的体验。
他低了低头,看向正冷着脸给自己包扎的津木真弓,再开口时语调压低了几分,听上去有些委屈。
“因为旁边是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绿川光说完那句话便不再开口。
他从愣神的她手中接过了纱布,自己裹了两圈,“好了。”
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语调,却莫名被津木真弓听出两分勉强。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走到厨房帮他热了热饭菜,绿川光刚包扎完就跟了过来,边笑道。
“谢谢。”
“本来就是你做的饭。”
津木真弓回了一句,将饭菜端到了桌上,便不再理他。
绿川光见她向洗衣房走去,从烘干机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突然开口。
“津木小姐要走了吗”
“你已经回来了。”
本来她会留下也是因为房间里躺倒的安室透,烧得神志不清的病人家里总得留一个人,现在绿川光回来了,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她自然就能走了。
绿川光放下筷子,“可我中毒了。”
津木真弓抱着衣服回头,就见昏黄的灯光下,绿川光坐在桌边,温温柔柔、委委屈屈,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今晚可以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