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那个距离上瞄准狙击的,别说日本,整个世界上也就那么几个人。”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意有所指,“对了,你的男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津木真弓立刻接口“他昨夜和我在一起。”
安室透笑了一声,“一整夜”
津木真弓
她没法回答,她现在连自己昨夜的记忆究竟是不是真实的都不能确定不,她已经能确定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具体发生了什么
安室透的视线在她脸上巡梭两秒,随即挪开“不止他,还有一名近在咫尺的你也见过,最开始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长头发男人。”
他比划了一下,“黑色的长头发,那天也在我们车上。”
津木真弓知道他说的是赤井秀一,但这也明显不可能。
对方现在的身体都不一定能端起狙击枪。
她想了想,开口道“听上去怎么像是你们内讧了”
以她目前的“信息量”,在安室透面前说这种话才合理。
安室透继续笑,“这可不一定你不知道吗那个长头发的人是fbi的卧底。”
津木真弓反问“那如果是他动的手,你们岂不是在这玩卧底消消乐呢”
她的形容让安室透笑出了声,“嗯,没关系,组织里不止一批卧底。”
津木真弓当然知道,她甚至知道得比对方还清楚。
目前她接触下来的几个疑似组织中地位不低的人,几乎全是卧底。
甚至不用加“几乎”,他们就是卧底。
“听上去你们组织仿佛是靠卧底建起来的,”她默默吐槽,“开会的时候天花板砸下来,砸中的起码八成是卧底。”
安室透突然凑近她“哦为什么这么说”
津木真弓微微一愣,“嗯”
“听上去,你好像知道很多我们组织里的卧底”
津木真弓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我总共才认识你们几个人,你们当初碰瓷我的那一车人里,一共三个人,三个全是卧底,含卧底率百分百啊这么一看我上面说的八成都是少的了。”
安室透看着她,“是吗听你的说法,还以为琴酒也是卧底呢”
津木真弓眉目不动,“他是不是卧底,不应该是你比我清楚”
“我又不是他枕边人。”
津木真弓如果按照传统意义上“枕边人”的标准,那她也不算是。
她向后挪了挪,有些不适应身前传来的,属于安室透的温度,但他却像是不依不挠。
“如果他是卧底,那就是他下的手。”
津木真弓“这是什么逻辑”
“卧底想要下手除掉他们眼里忠诚的组织成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津木真弓想了想“你们的组织听上去已经够黑深残了,万一是黑吃黑呢”
“那谁是黑”
这话就问得很有水平了老实说,津木真弓没想到会在诸伏景光的手术室门口,被安室透追着试探琴酒的身份。
虽然能理解对方迫切寻找凶手的心情,但她的心情还是有些微妙,好在也不算毫无防备,
“反正不是我。”她这么回答。
安室透突然开口,“那就离开他吧。”
“啊”津木真弓愣住。
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厉害。
“你身边除了他明明全是卧底按照你的定义,全都是好人,为什么非要找个坏人”
安室透看她缄口不言,“怎么不说话”
津木真弓轻笑一声,“我在思考,恋爱脑犯了非他不可和为了和平与正义哪个回答你更买账。”
安室透“那么,就是全都不是了”
津木真弓瞥了他一眼,“你猜”
安室透被自己的话堵了回来,也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啊,算是礼尚往来吗”
“不算,真正的礼尚往来是我会将你送进局子。”
安室透有些疑惑“嗯”
“你的很多行为已经超过了公职人员实行机密任务时的底线,我建议你任务结束后立刻自首。”
“因为杀人”
“因为毫无顾忌地杀人。”她加了个形容词,“我也不想亲手送你进去。”
手术室外的长廊上陷入了诡异的静默,在这场手术即将做满十二个小时的当口,“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熄灭。
津木真弓站起身,手术室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于此同一时间响起的,是安室透含笑的声音。
“是吗我倒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