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环视了一圈病房,“你不怕有监控和监听吗”
安室透一愣。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刚刚在我面前就没有掩饰叫他hiro考虑到你当时的心情,我姑且当作是你缺乏了谨慎脱口而出,但现在你这么一直叫他的真名真的好吗”
安室透拨弄了一下手机,“我很确定病房里不会有监控,至于你”他突然扬唇一笑,“我相信你啊。”
津木真弓“相信一个刚刚还说要把你送进局子的人吗”
“对于无条件的信任这个话题,你是最没有资格吐槽我的人吧,”他的语调微微扬起,“是谁明明都察觉到我们杀了人了,却还坚信我们是好人”
见津木真弓没有说话,他继续笑到“后悔了吗”
津木真弓摇摇头“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不会为曾经付出的信任后悔,有这个懊恼的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在你恢复身份后送你进局子。”
在这个节骨眼,她像是若有所感般,突然抬头“除非你告诉我,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安室透正在拨弄着手机的手一顿。
津木真弓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们是吗”
像是最后一次试图与他坦诚相待,津木真弓问得很郑重,面上看上去并不明显,但安室透能看得出来,她在期待他的回答。
其实他一直知道,在几个人的关系中,至少相对他而言,津木真弓一直是主动的那一方哪怕他曾经“主动”做出过那些冒犯的行径,但对于无论是友情也好爱情也罢的“关系”来说,他不是主动的那一方。
他也十分清楚,在津木真弓那样十分的主动中,起码有八分是出自于对那不知从何时开始起“误会他们是警察”的信任。
这也是他们放任的。
明明有那么多次解释清楚误会的机会,但他们从没试图澄清,甚至一度想过坐实这一场误会。
现在她看上去终于摘下了那不知名的滤镜,终于开始以一个正常的、理智的思维去思考他们的行为。
安室透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如果他现在说真话,会有什么后果。
似乎,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后果。
她对于“好人”与“坏人”的定义一向是他的未解之谜,而在一段亲密关系里,她好像也不在意对方是什么人她连琴酒都能接受。
纵使她接近琴酒是带着自己的目的,但这甚至不是什么“后果”。
她可以不惜用这种方法接近琴酒,自然也可以接近自己或者诸伏景光。
而现在,她在拼着最后一点对自己的信任,向自己提问。
你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安室透笑了一声,将手机放了下来。
“虽然我很确信病房里没有监控,但这样的问题太致命了,我不得不怀疑你询问的动机不会等着录音我承认自己身份的证据,转头发给琴酒吧”
他的话有点啰嗦,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默认了那层“卧底”的身份。
至少现在还不行。
他在她那里本就已经没有了信任度可言,但hiro还有。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乐于与彼此分享的人所以,他们还有机会。
津木真弓得到了他的回答,像是松了口气安室透看不出她是信了,还是只是又一次自我安慰的麻痹。
在她不再被那谜之信任滤镜蒙蔽双眼的时候,连安室透都无法光从面部表情上确认她的想法。
她最后看了病床上的绿川光一眼,准备起身告辞。
安室透叫住她,“你走之前如果方便的话,去成田医生那里拿一下报告吧。”
津木真弓刚想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但突然瞥过他眼底的青黑。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绿川光出事到现在,对方少说已经手术室门口守了十二个小时,期间抽空追踪了凶手的身份与地址,还差点被对方引爆的炸弹波及。
哪怕他的状态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几度心力交瘁下来,铁打的人也会疲惫。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抽空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成田医生约莫就是刚刚那位主刀医生,津木真弓一路从病房摸到对方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
办公室的门没有闭合,她推门进去,空荡荡的座位和书桌被整理得紧紧有条,看上去缺乏了几分生活气息。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去门口找一下护士或是值班医生问问对方的去向,突然目光瞥见了桌上的名牌。
成田真悠。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记忆如开闸泄洪般向她涌来。
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碎片终于被拾起。
“我在东京有个朋友她和你的名字十分相像她叫真悠”
房门再次被推开,成田真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谁怎么在我办公室啊,是你”
津木真弓背对着她,成田真悠没有看到她异样的表情。
她只是插着口袋走到办公桌手,身上还有卫生间洗手液的味道似乎是刚刚去了趟卫生间。
“是来要苏格兰的报告的吗我这就”
成田真悠终于意识到津木真弓异样的沉默“怎么了”
津木真弓回神,揉了揉额角“不,没事。成田医生。”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