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正看着手机上安室透的回信呆愣,对面的琴酒突然开口。
“周末陪我出门。”
津木真弓“啊”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她又呆了一下,随即想也不想地摇头。
“周末不行,我要去参加学姐生日宴。”她晃了晃手上的请柬,“你也认识的,我们侦探社的另外一个女生,安城里穂学姐你今天不还听到我和她聊天吗”
琴酒的目光从津木真弓手上的请柬扫过,顿了一下,随即重了语调。
“重要的事。”
津木真弓一口回绝,“再重要的事也没有闺蜜生日重要,你自己去。”
她的话里没有留任何商量的余地,琴酒放下手中的筷子,津木真弓没理他,随即将请柬从里到外研究了一遍。
刚刚只看了文字内容,现在仔细看去,发现这封请柬并不如第一眼看上去那么朴素简单。
烫金的背卡厚实又有质感,沉木香气自纸张开阖间门溢散,但一切都不及封口右下角的一只乌鸦图案夺人眼球。
乌鸦惯常给人的印象是深沉的黑色,但这只却被雕成了金色,印在了请柬上。
津木真弓再定睛一看,那哪是刻印上去的那分明就是纯金的金箔
见津木真弓注意到了这些,琴酒缓缓开口,“你伸手摸请柬的纸张。”
“你不会想说他们的请柬纸张也是用金粉做的吧”
津木真弓边说边照做,伸出手指在纸张表面轻轻捻动,突然发现了什么。
她本以为请柬纸张的厚实是用来衬托质感的,但仔细一看才发现,纸张上用刻印的技术下压了一层微不可见的刻字。
那几乎是人眼无法观察到的细微刻印,连在灯光的照射下都不会轻易察觉因为灯光很难透过这样厚实的纸张。
只有伸手触摸时,才依稀能分辨字迹。
“乌丸”
她像抚摸盲文一般,轻声将摸到的字迹念了出来。
“这名字有点耳熟”津木真弓念叨着,将纸张翻转,再度看向了角落里的那只纯金乌鸦。
琴酒这才继续道“乌丸莲耶,曾经日本第一富豪。如果算上他们家族所有旁支的财产,也算是如今的日本第一富豪。”
津木真弓倒吸一口凉气“学姐是乌丸家的人富婆竟在我身边”
刚刚安室透的短信上提起“财阀家的小姐”,她已经愣住,还没来得及细想,但琴酒这番提醒下来,她才发现这番形容还是保守了。
何止“财阀”,简直是“财阀中的财阀”,顶级财阀的小姐。
虽然从日常的谈吐与生活中津木真弓也能察觉到,侦探社的几名同学或许个个都身价不菲,但就像她不知道松成柊家其实是跨国it公司的股东一样,她也从不知道原来安城里穂和乌丸家有关系。
“但她不是姓安城吗”
津木真弓再度翻开请柬,再三确认请柬上的名字是“安城里穂”,而非什么“乌丸里穂”。
她回忆了一下,“学姐的证件和学校档案上也全是安城的姓氏”
在日本“一家人必须同一个姓氏”的特殊国情下,大部分家庭在成婚后都是女性改姓,却也存在虽然身份证件上改了,但为了工作方便,平时还是沿用旧姓的情况。
安城里穂的证件她见过,上面就是“安城”的姓按照现状看来,那很可能是她母亲的姓氏。
但如果真如安室透所说是“财阀家的大小姐”,为什么不姓“乌丸”
作为侦探的第一直觉,津木真弓从中嗅到了一丝财阀家坎坷关系的气息。
但这也不太对,如果安城里穂是传说中那种“不受宠的小姐”,那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破费周章的生日宴
而且无论从家族刻印还是特殊纸张来看,这都是代表“乌丸家”发出的请柬。
津木真弓一头雾水间门,瞥见了琴酒不太好看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乌丸家和你们组织有关系”
刚刚琴酒那句周末的邀请太过突兀,而且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他也很少再以那副可以演出来的“冷面杀手”模样面对她那句不讲道理,没有前因后果的祈使句,现在想来有些唐突。
只有一种可能,他在阻止自己参加这场宴会。
理由肯定不是安城里穂,那就只剩下这封请柬上明示的“乌丸”家了。
琴酒的声调有些沉,恢复了很早前惜字如金的表达“有。”
津木真弓等了半晌,没听见他的下文,“有没有可能,我刚刚那个问题是简答题,不是选择题”
乌丸家和他们组织有关系几乎是她已经确定的事毕竟安室透看上去也要在周末的宴会上“完成任务”,要说这两者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但她更想知道是什么“关系”。
是单纯的有某些业务上的合作,还是
看着琴酒沉默的样子,津木真弓就知道这个问题他又不会回答了。
她将请柬拍在桌子上“总而言之,就算乌丸家是你们组织的幕后boss,我也不可能爽约这是学姐的生日宴诶”
琴酒反问“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给你发请柬”
“因为我是她朋友。”津木真弓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