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治理下,奥尔本有变化吗只有积极地变革和战争才能给奥尔本带来新的突破。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懂呢我做错了什么吗”
“嗯。”黛丽娅简短地应道。
“我牺牲了我的亲人们,力图保证这个国家的稳固。可为什么事情这么不顺仿佛神在与我作对。”
“是的,舅舅。您可以随便倾诉,我愿意为您分担这些。”
小公主再次扭曲嘴唇,一个古怪的微笑挂上她的唇角。猫胡子正在那美丽而复杂的发饰之间慢慢爬动,一字不漏地将消息传达出去。
“您没有错。”黛丽娅的声音冰冷而清脆,如同冬日水杯漂浮的薄冰。“您只是输了而已。”
“你说得对,我亲爱的小姑娘。”亲王的声音放松了些,“只是一次失败,既然在正确的道路上,我总会成功的。”
半点都没有。
战场另一边反而热闹多了。
“没有对错。”她重复了一遍,就像她所猜测的那样,沉浸在自我的亲王忽视了她措辞上的细微区别。“只是您输了而已。”
就算母亲还活着,也不会再给她出这样简单的题目。事到如今,她的舅舅还在纠结这些无谓的问题她的外公,奥尔本的先帝没有判断失误。艾尔德里克阿拉斯泰尔的确没有成为王者的资质。
说着她轻松拎起那个意识不清的刺客,干脆利落地拖着他离开营地。
加拉赫元帅闭上眼睛,用双手捂住脸。
巴格尔摩鲁呸了一声,将嘴里的头发吐到地上。此刻它的羽毛浓密美丽,闪着健康的光泽。它面前的男人却晕倒在地,口吐白沫,头顶几乎被灰鹦鹉薅秃。
“这是第几个了”安冲沾着恶魔口水的头发皱起眉头,“我那位亲爱的哥哥还真是心急。”
自从两支军队各带着两位风滚草成员离开,他的援军就彻底没了用场。根据两边的战报,前任骑士长的拍档杰西狄伦会使用“了不得的霉运诅咒”,而那上级恶魔和他的情人强得彻底没了边界,正式把战场路线变成了教学训练之旅。
实力过于悬殊。尼莫莱特的强悍或许还能激起对面一点点绝望的挣扎之意,可在另一支军队当着杰西狄伦的面被一大群迁徙的野山羊踹凹脑壳之后,他们的敌人甚至都不愿再认真出手了。
自从前线的战报传回来,他就开始进入一个奇异的放空状态。如果不是安萨维奇左臂上的徽记货真价实,他甚至愿意相信这是个巨大的恶作剧,或者糟糕至极的玩笑。这本应是一场血腥而残酷的战争,事关这个国家的命运与未来
可眼看他们要打到首都,这位成名已久的元帅半点真实感都没有。
元帅烦躁地拿出香水瓶,对着它愣了几秒,随后瞥了眼歪头看着自己的灰鹦鹉。叹了好几口气后,加拉赫又悻悻将它放回口袋。
讽刺的是,加拉赫本人甚至没机会亲自踏上战场,更别提保护公主。这段日子下来,他坚信更需要从公主手里保护自己的精神健康。
皇命不可违,可敌人的态度积极与否还是很明显的。
“皇帝”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劲,得到消息的立贵族们不少倒向了手握皇家遗命证据的加拉赫一边。而这位元帅人生头一次发现自己手的兵力有点过剩。
“你不用猜,”安晃晃手指,“黛丽娅给了我消息。”
“哦。”元帅麻木地回应道,“您是时候把您的同伴召回了,他们如果能在王都好好展示下实力,您能一路赢到王座。”
“剩下的硬仗不多了吧。”将那可怜的刺客扔进笼子后,安大大咧咧地回到帐篷。
“是,快结束了。”元帅不开心地嗅着自己的袖子,“事已至此,有点眼色的人都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我没猜错,到时候拥护亲王的人会聚集在首都,而支持我们的”
“我不想用恐惧作为结尾。恐惧是一时的手段,无法长久。”
“战争,威慑总是最有效的。”元帅的声音高了起来,“您难道以为发表一场动人的演讲,就能抵消艾尔德里克的垂死挣扎吗”
“不。”安耸耸肩膀。
加拉赫元帅眯起眼睛。
“目前你没有上过战场。”安说道。
“是。”
“谁要演讲啦那好,我换个说法。我不希望用对于非人之物的恐惧作为结尾。”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动手后,这场战争几乎没有出现什么伤亡。您如果不依靠他们的力量,我的士兵会为了您的任性白白送死。”
“我也没有。”
“是。”
“那你凭什么认为,威慑他们的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