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是挺好的。”顾延说。
“是吧,我也觉得,所以啊,你要是想重新追她可抓紧啊,不瞒你说,在我们老家那边追她的人可多了。”沈辞说。
“是吗?”顾延说。
“是啊,个个高富帅,听说有一个还是市长的儿子呢。”沈辞说。
“…”
顾延突然笑了下。“你们是不是忘了,江老师有男朋友。”
“呃…那…没事,可以让他们分手啊,这很容易的,你只要追我们江老师,我来帮你,保证能帮你追上。”沈辞说。
“嗯嗯嗯,我也会帮忙的。”洛依也跟着说。
顾延沉默了一会儿。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不用了。”
“啊?为什么啊?”
沈辞声音听起来突然有些激动:“难道你不喜欢她了吗?”
顾延又沉默了一会儿。
“嗯,不喜欢了。”
咯噔。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听到顾延真的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江禾心里还是猛地疼了起来。
不喜欢了。
对于江禾来说,她其实早就知道顾延已经不喜欢她了,他喜欢上了别人,以前就已经不再喜欢她了,可她还是在心里藏了很多很多期待。
其实就算今年不来隅山,明年她也会来,因为她一直认为顾延明年才会出狱,她想等顾延出来后就来告诉他,她还爱着他,也一直在等着他。
意外的在这里遇到之后太过震惊,一时没理清楚才故作姿态,才没有把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也幸亏没说。
不然,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26岁,已经不是可以仗着年少无知死缠烂打的年纪了,大概也已经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被拒绝的打击了。
江禾苦涩的笑了笑,心说顾延可真是个王八蛋,在学生们面前居然那么不给面子,哪怕闭嘴不回应呢,总好过直接说“不喜欢了”。
下午江禾强迫自己摒除心里的杂念,认认真真的带沈辞的洛依画画。
由于她盯得紧,俩个孩子效率很高,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任务就完成了。
俩孩子的任务完成之后,江禾自己也对着古树画了一副。
这个地方她了,她这辈子大概也没什么机会再来了,面对曾经在心里默默描绘会很多次的古树,她也想留个念想。
江禾画速写很快,加上细描润色全部完成不过才用了大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沈辞和洛依看的目瞪口呆。
“江老师,您的手是人的手吗?”沈辞瞪着眼睛:“您也太快了。”
“江老师本来就很厉害,以前教我们的苏老师不说过吗,江老师是他带过的天赋最高的学生之一,她当年考美院可是拿了最高分。”洛依说。
“对呀江老师,我一直有个疑问,您当年成绩那么好为什么没去读美院而是报了一个综合性的大学,听说因为这个,苏老师隔几天就会打电话骂你一顿,骂了整整两年吧?到底为什么啊?”沈辞说。
“可能是因为当时叛逆吧。”江禾笑了笑,又说:“脑子进水了。”
“…”沈辞撇撇嘴:“原来您也有叛逆期啊?”
“谁都会有。”
江禾收起了自己的画,转头对沈辞和洛依又叮嘱了一遍:“所以我常跟你们念叨,希望你们明白,长大不是‘我要做主’,而是‘我能负责’,等你们再大一点,面临任何选择都要记住一点,要慎重,做任何决定前都要先把脑子里的水控一控。”
“哎呀好啦知道了,您跟秦老师越来越像了,动不动就开始啰嗦,我们走啦走啦。”
沈辞帮她把画收到了自己的画包,拉上洛依扭头就跑了。
俩孩子离开之后,一下午坐在角落里没再打扰他们的顾延才过来。
“下山吗?”顾延问。
“不下,我想自己待会。”江禾说。
片刻后,顾延出去了。
江禾拄着拐杖挪到那棵古树的围栏边上,缓缓跪了下去。
愿望,还是想许一个的。
虽说心诚则灵,但江禾还是很虔诚的按照她所能想到的行了最重的跪礼,她很希望愿望实现。
亲爱的神明,我叫江禾,从北方宁城慕名而来,想向您求一个人,顾延。
您应该认识他吧,大概还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应该知道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聪明,努力,上进,善良,吃过很苦,受过委屈,走过弯路,也失去过很多机会,现在他回来了,我想要他。
从17岁时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他,到现在近乎十年的时间里,我和他在一起过,甜蜜过,幸福过,后来也伤心过,痛苦过,分开过,可对他的爱却从来不曾变过,我还是爱他。
可他说他不喜欢我了…
所以我想求您,能让他重新喜欢一下我吗,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他好,会比以前对他更好,会陪他重新开始,会给他一个不再受苦的未来…
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顾延幸福。
江禾附身下去,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所以,就让他再喜欢一下我,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