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拒绝,却对上了郁棠的眼神,只见那双清澈圆润的杏眼里满是担忧,在柔和的光线里熠熠生辉,漂亮至极。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将医药箱扒拉过来。
两人目前加起来只能动用一双手,就这般配合着上药包扎。被郁棠指挥着给自己缠上绷带,盛淮翊唇角微勾,却依旧不紧不慢地问道:“棠棠昨晚在见到这些伤口时,会觉得害怕吗?”
郁棠一顿,没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狗男人心情一好就开始挖坑试探,她才不会上当呢。
她毫不留情地用力扯了下绷带,声音却放得轻软:“如果担心我害怕这些伤口,那你以后就别再伤害自己了,宋家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干嘛回来躲起来非要伤害自己?”
盛淮翊似乎笑了一下。
她那温柔的话语如同阳光春风般拂过,只觉得心里热潮翻涌,长久以来积聚的阴霾仿佛都被驱散。
他是潜伏在黑暗中疯狂的野兽,内心荒芜却充满危险。
所以那些妄图让他感受绝望和恐惧的人,往后也永远只能深陷在绝望与恐惧之中。
但看着郁棠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包扎伤口时,仿佛那些他以为早已遗忘的回忆碎片,都被她温柔地安放妥帖。
盛淮翊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曾经那荒芜空洞的心似乎真的被填满了。
于是他低声应着,仿佛真的极为顺从一般:“好,我以后不会了。我知道还有棠棠关心我,跟别人不一样。”
郁棠一顿,实在没忍住又翻个白眼。
行,起码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又开始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