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裴弦穿戴整齐在酒店门口等颜盟。
白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碎花裙,脚穿粉色渐变闪片高跟鞋。
在寒冷的冬夜,裴弦的穿搭不失温度且清凉,脚踝裸露在寒风中,冷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多时,颜盟骑着电瓶车来了,车灯扫过裴弦的脸,映出她苍白的脸。
颜盟戴着口罩和头盔,将悬挂在车前镜的头盔递给裴弦,皱着眉头脱下围巾给她戴上,语气有些严厉地说:“你怎么穿这么少?秋裤呢?”
“白天温度没那么冷,谁知道晚上这么冷,都是天气预报的错。”裴弦推卸道,反正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
裴弦任性的神情颜盟看在眼里,他宠溺地捏了捏她下巴。
裴弦坐上车,双手环抱颜盟的腰,她问他要去哪,他说:“去海边。”
路途中,颜盟买了两瓶啤酒,两人坐在海滩上喝起了酒。
望着漫无边际的大海,颜盟喝下一口酒,说:“今年再拍一部电视剧我就休息了。”
裴弦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但直觉这是很重要的信息,她立刻问:“为什么?”
颜盟平躺在沙滩,头枕着手肘,望着天空说:“上一年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奔忙十年,年初到年尾日以继夜地拼搏事业,但我忽略了事业外的追求,人生不只有事业。”
“我曾经觉得爱情产生的愉悦不及事业的十分之一,但和你在一起我真切地感受到这两种快乐的不同,跟你在一起的人生是享受,内心真正感受到从容和快乐,我决定停下脚步,追求我的生活。”
十年后重新审视十年间的岁月,惊觉困囿于自我逐渐垒砌起的厚厚的高墙中,当壁垒崩塌,面对新世界,有人引导往积极的方面想,构造新的思维,人生变得开朗和专注。
少年时厌弃羁绊,伴着物转星移,桃李春风情意满,如今甘之如殆。白驹过隙,没有人能预测,鬓间微白的未来是否只身一人对着虚空的岁月感叹——最是人间留不住。
颜盟望着裴弦的背影,她沉默地喝一口酒,他喊道:“裴弦……”
裴弦转头,脸颊因热意泛红,清亮的眼睛地与颜盟对视,乖巧地应答:“嗯?”
“…没事。”颜盟起身,摸一摸她发烫的脸颊,一个确切地想法涌上脑海:“你喝醉了?”
“我不知道…脸好热…”话音刚落,裴弦拱入颜盟的怀抱,紧贴胸膛,头蹭蹭他颈窝,手寻找热源,兀自说着:“可是我好冷…”
裴弦身上的酒气微弱可闻,眼底周围泛起一圈水气,唇瓣殷红,模样濡湿柔软,欲拒还迎。
颜盟伸手碰她的腿,果然冰冷,想不明白裴弦为什么敢不穿裤子。
海滩的边缘有一个公共厕所,怀里的人冷得发抖,颜盟揽着她的肩膀问:“真的很冷?要不要把我衣服给你穿?”
裴弦脑袋昏沉,但听得懂话,她点头:“好啊好啊。”
公共厕所空无一人,两人随意走入一间,关上门。
颜盟凝视了裴弦两三秒,见她没有转身的意思,于是毫不避讳地开始脱裤子。
裴弦望进颜盟眼底,视线交织,沉默片刻,裴弦突然笑了,说:“你身材真好。”
颜盟撇过头,耳尖滚烫,喉间发出一声轻咳,他和裴弦对视,眼神晦暗不明。
此时一位男士走进隔壁洗手间,门“啪”地关上。
颜盟侧耳听了一会儿动静,攥紧手中的裤子,皮带碰撞门板发出“铛”的一声。
颜盟往前走近裴弦,她望着他隐忍的表情,对步步紧逼的进攻避之不及,退无可退时头部撞上了坚硬的墙砖,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声:“啊…”
隔壁洗手间的水声忽然停下,气氛变得微妙。
裴弦被困在墙与眼前人之间,颜盟内心迸发出一团团火气,好似火山岩浆喷发,嘴巴凑近裴弦,鼻间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裴弦慌张地缩起肩膀,抿着唇,头瞥向一边不看颜盟,慌张得灵魂仿佛在对方灼热视线里灰飞烟灭。
颜盟凑得更近了,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地撩起她的裙摆,裴弦身体一阵发软,手吃力地拽着身上人的衣衫,按着颜盟的肩膀,把他推远少许,她张了张嘴轻声细语地求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