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你还带了笔墨到剧组。”

“习惯了。”

带上笔纸是她的一种习惯，书法不仅可以练习功底，更是一种放松的过程。

不过，想来惭愧，最近兵荒马乱的，她已经有一阵没有拿起毛笔了。

种种迹象都告诉她，她的心，不定了。

她默默拍了拍脑袋，转移话题，“导演，最后男主到底选择了什么？”

苏畅冲她眨眨眼睛，反问她，“你觉得呢？”

凌薇想了想，“应该是选择回到现代吧，毕竟那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听了她的话，苏畅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那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就比如现在，我和你的谈话，是真的，还是只是梦中的场景？”

这就是凌薇纠结的问题啊，如果现在的一切只是一个真实的梦境，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又把问题抛回来干什么！

她看着苏畅神秘兮兮的表情，知道从他这是问不出答案了。

凌薇干脆不说话，沉默地凝视着前方。

项睿抱着剧本，自带小马扎坐在她身边。

“凌薇，在想什么呢？”

“嘘，她在思考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庄周梦蝶，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苏畅一本正经的说

项睿看向凌薇，想了想，

“无论是庄周变得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他总归还是要生活下去的吧。”

苏畅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受到表扬，项睿笑了笑，拿起剧本侧身靠近凌薇，

“凌薇，剧本这里我还有些不懂，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项睿弓着身子右倾，离她很近，凌薇突然觉得空气有些憋闷。

她拿过剧本，快速转交到苏畅手里，

“我也不是很懂，正好苏导在这，你还是问他吧。”

苏畅快速接过剧本，看着项睿侧头凝视着，问，

“怎么了。”

“没事。”项睿坐回身子，面对凌薇时天真的表情收敛住。

“哪不懂？”

项睿一把抢过剧本，笑了笑，“没什么，苏导这么忙，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苏畅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身旁影子一暗，他头也不回，默默开口，

“顾少爷，你现在很危险啊，看样子，我们的小项同学已经发起最后的攻势了。”

顾宸瞥眼看了眼项睿，抿了抿唇。

“凌薇又不喜欢他那样的。”

苏畅一脸坏笑，故意问，“她喜欢那样的？你不要说她喜欢你这样的啊！”

“而且，万事没有绝对的，要是处着处着就喜欢上了呢。”

“我可是给你开了后门，专门给你俩创造空间，项睿每天眼巴巴的要走都被我留下来，你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苏畅每一句话都戳在他心口上，顾宸一记眼刀飞过去。

苏畅和顾宸大学时相识，还第一次见他吃瘪的样子，畅快地笑出声来。

“顾少爷，想当初上学的时候，那追你的人能从寝室门口排到塞纳河边，您老愣是眼都不带抬一下的。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顾宸冷眼看他，“别说的好像是为了我一般，那几天的天气，你能拍什么？”

苏畅一哽，“至少帮你拦住情敌了吧。”

顾宸轻哼一声，靠在椅背上，“你们刚刚在聊什么。”